程楚的声音放得很轻:“你愿意说自然会说,这是你的隐私。比起这个,我更想问你痛不痛。”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越温柔倒显得越讽刺。
我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淡淡道:“我不疼。”
我太清楚前世程楚为什么喜欢我。
他喜欢我这股不低头不认输,凡事都硬撑着一个人死扛的劲,我就演给他看。
他忽然笑了,压低的声音有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知许姐姐,要做一个诚实的大人。”
他停了车,没有征兆的靠近我。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轻轻擦去了我嘴边的血:“疼是可以说的,不丢人。我下去买点东西就回来,你等着我不要走。”
程楚是小跑着去的。
截止现在,他也只见了我四面。
第一次是程家的宴会上,他父亲大摆宴席,庆祝儿子考上名校,从国外学成归来。我父亲虚与委蛇、四处讨好,试图拉到一笔投资,救回濒临破产的公司。觥筹交错间,我对上了他的目光,只有这一眼。
第二次是我为了补贴家用出去做家教,碰巧到了程家应聘,他外公不屑我爸的品行,拒绝了我做他妹妹的老师。他追出来问我的名字。
第三次是在医院。
前世他说过,留下号码是一时兴起,但事后他细想过,那时他已经开始喜欢我,知道我家遇到麻烦,有意要帮我。
我需要他更喜欢我。
这样他才能知道被背叛是什么滋味,绝望是什么滋味,被折磨致死又是什么滋味。
程楚回来得很快,买了冰袋和湿巾。
他想帮我处理伤口,被我拒绝了,我接过湿巾擦了脸和手,用冰袋敷两边的脸颊。秦胭下手不算狠,但我旧伤没好,和她拉扯了半天,现在浑身骨头都疼。
我不经意抬头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我看。
我不自在的别过视线,听见他问我:“知许姐姐,你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