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夫人从梦中被惊醒，今日正好是王嬷嬷值夜，连忙跑进来：“老夫人是怎的了？可是梦魇了？”

“你说！”老夫人紧紧的拉着王嬷嬷的手，“我是不是对晏生态苛刻了？他会原谅我的，是吗？是不是！”

“他小时候，正好是他爹娶新人进门，我不是……不是……”

“老夫人！”王嬷嬷拍打着老夫人的后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少爷对您不也是孝顺的吗？”

“不一样的。”

老夫人的眼睛不断的转着，思绪在大脑里纷繁复杂，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的崩塌。

这么多年，周晏生虽然明面上对她都是孝顺恭敬，但是只有她知道，她从来没有真正的走进周晏生的内心！

“对，他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不能怪我，我是他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眼瞅着老夫人已经在胡言乱语的说胡话了，王嬷嬷知道大事不妙，连连安抚着：“是是是，少爷向来孝顺，虽然不想纳妾，却也容许表小姐住在府里，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母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要怪，也只能是怪老爷。”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已死之人的身上，让活着的人有最后的心理安慰。

王嬷嬷不断的在心里给老爷道歉，希望不要大半夜的来找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