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轩温润的笑着,瞳孔中的兴味之色越发明显。
他慢悠悠的点了头,坐了下来,凤紫也顺势在他身边坐定,垂眸扫了一眼面前矮桌上的茶壶,笑得柔腻,“君公子此际,可要松开奴婢的手了?”
君若轩轻笑一声,“夜色深沉,天气凉寒。本爷有意为凤儿姑娘暖手,难道凤儿姑娘不喜?”
他嗓音极是轻柔,也极是邪肆,甚至嗓音也微微的扬得有些大,似也在故意让不远处那仍旧立在原地的萧瑾听见。
凤紫倒面色不变,并未将君若轩这番反应太过放于眼里,她仅是柔和而道:“君公子要为奴婢暖手,自是奴婢之幸,奴婢激动欣悦还来不及,何来不喜。只是,奴婢此际,想为公子倒杯茶,君公子握着奴婢的右手,奴婢,着实略微不变。”
君若轩则是笑出声来,浑厚的嗓音兴味十足,却也是不曾掩饰的欣悦十足。
“本爷不渴,凤儿姑娘无需倒茶。只是,凤儿姑娘既是激动甚至欣喜本爷的触碰,本爷倒也心生宽慰。说来,本爷此生,还不曾遇见如凤儿姑娘这般水灵之人,这几次的接触之下,也的确对凤儿姑娘一次比一次印象深刻呢。”
凤紫柔和而笑,无心言话。
君若轩懒散扫她几眼,随即便慢腾腾的将目光朝不远处的萧瑾落了去,“萧公子独自立在那里,倒显得本爷与凤儿姑娘二人在刻意孤立萧公子了呢。今夜既是结伴而来,便也望萧公子莫要太过拘礼,且先过来同桌而坐,也好话话家常。”
这话入耳,凤紫也顺势抬眸朝萧瑾落去。然而那萧瑾,仍旧是面无表情,满脸冰山,整个人也无半许动容,似是不曾将君若轩的话听入耳里。
如此瞧来,君若轩邀那萧瑾过来,定是请不动的了。毕竟,萧瑾虽野心磅礴,近日这特殊的日子里对皇族之人也定该防备才是,是以,这君若轩也好歹是皇族之人,且还是皇族嫡子,萧瑾对君若轩,定也是心有戒备,何能与这君若轩同坐,从而互看不对眼,给自己心头添堵。
凤紫神色微动,如是思量。
眼见萧瑾半晌不言,她也兴致缺缺,懒散一笑,随即便垂眸下来,不再看他。
却也仅是片刻,不远处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则是不久,那满身白袍的萧瑾,不曾站定在君若轩另外一侧,反倒是独独站在了她的左侧。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却未在面上表露,仅是按捺心绪一番后,抬眸一望,便见萧瑾正清冷如常的朝君若轩凝着,凉薄而道:“亦如君公子所言一样,此际夜色已深,萧公子此际还在这京中逗留,就不怕如此晚回去,惹宫中那位不悦?毕竟,我倒是听说,宫中那位,不喜君公子夜里在外逗留。”
他口中所说的那位,自然是指这君若轩的母后,也乃这大昭的帝后。他虽不曾指名道姓,但这君若轩本是精明之人,自也能知晓他这话所指之人才是。
待得这话落下后,他顺势在凤紫左侧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这馄饨摊子的桌子与凳子着实极矮,加之他身材颀长。此番坐下,腿脚着实有些难受,雪白的锦袍也垂曳下来,拖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