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乔勾了勾唇,抬起眸子,坦然看他,“殿下说的对,在我心里,她并不仅仅是徒弟那么简单,她于我有恩,没有她,我约摸着,也不大可能再重见天日。”
他脑海里闪过梦里的那些片段,眸光愈发温和,“况且她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很难不让人喜欢,我丢了心,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说实话,如果是我先遇见她,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弃。”
见云顼的墨眸愈发暗沉,他笑了笑,话锋倏地一转,“可她心里已经住了人,不管何时,她的眼中、心里全部都是你,旁人是没有机会的,不是吗?”
“本宫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云顼脸上冷色微缓。
“所以殿下还在担心什么?”
唐乔俊眉微挑,“你的爱是拥有,而我的,是克制,感情僭越了,我就将它给压制回去,师徒之情就是师徒之情,不会成为任何别的,我唐乔虽然不才,却从不会违背做人的底线,殿下尽管放心就是。”
他微微一笑,拿出林倾暖的簪子,还给了他,“这是梅从安给我送信的时候,用的她的簪子。”
云顼接过,略带酸意的开口,“你还真是细致入微。”
连她的簪子都认得。
“偶然瞧见罢了,她前两天找我问过唐七七的事。”唐乔淡笑解释。
“所以殿下不必再防着我,我什么都不会显露,因为,我不想她不开心,不想她为难,就像——”
他认真看他,“就像宁国府的所有人,她的亲人一般,只希望她平安顺遂。”
她前世太苦,这一世,理应幸福。
他并非不理智之人,也绝不会做不理智之事。
见他说的郑重,云顼脸上暗色褪去,“唐状元果然通透。”
他心下微松。
他能这样想,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