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好笑道:“老滕你既然知道,刚才怎么还帮着我说话?”

“唉,”滕德懋叹了口气,摸着一缕稀疏的胡须说,“这东西,是真的精巧,用意,我也明白……”

陆知白说:“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可这些新东西本就是为了革除弊端,若因害怕得罪人而畏缩不前,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所以他觉得,适当的暴露,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可以让一部分守旧派、顽固派,也过到明面上。

趁着老朱还年富力强,把他们物理超度掉……

化敌为友固然是最为高妙,男儿太理想化,也需要时间。打死一个少一个。

滕德懋微微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如今你恐怕已成众矢之的,那些人必然会想尽办法对付你。

你看那开济,虽是在劝,可他的态度实则微妙……”

“我知道。他是个酷吏,干净不到哪去。”陆知白淡淡一笑。

滕德懋又劝道:“他们或许不敢直接对你下手,但难免会暗中使绊子,阻挠钟表推广……甚至,可能会对科学院不利……”

顿了一顿,终究又说:“就算有陛下支持……这官场复杂,人心难测,你还需多加小心。”

陆知白点头称谢,心中明白,老滕更想说的,也许更是——圣心难测?

两人在户部的院子里聊了几句。

户部的主事、员外郎也过来提醒。

正说着,有一个小宦官匆匆跑来,道:“广智侯,太子殿下请您去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