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口讲述的自然是要热情得多的希特军官,依照他的说法,当桥梁开始坍塌之时,侯爵们决意抛弃他们,随后还威胁说,即便他们最终提供了援助,也会将他们处决。
最为糟糕的是,他们密谋将他们的将军出卖给敌人,以此恶意地伤害希特家族。
最后那一部分乃是令人感到怪异的事实,尽管鲜少有人真正相信这个人所说的话,包括他自己——因为事实上,这位军官对整件事情进行了夸大,其目的便是将所有的责任统统推卸到侯爵的身上。
而侯爵们聆听着这一堆谎言,更是被气得怒火中烧,一边咒骂着对方对自己,不论是士兵还是贵族,竟然没有丝毫的尊重,一边竭尽全力地为自身进行辩解。
因此,领导军官坚决地否认了对方的所有指控,并称其为弥天大谎,并极力强调他们的确在努力从坍塌的桥梁之上营救尽可能多的希特士兵。
随后他着重强调,希特士兵始终都是侵略者,比如他们高声呼喊着“杀死侯爵,为我们的兄弟让路”之类的话语,剖开了船长的肚子,并试图伤害伯纳德勋爵。
至于阿基拉斯的失踪,嗯,军官对此着实无可辩驳,因而巧妙地将责任推卸到了他们的总司令身上,而那位总司令直至当下仍处于昏迷的状态之中。
而在目前的这般情形之下,或许被刺伤对于他而言是最为理想的状况,因为如此一来,伯纳德勋爵便能够避开所有背信弃义的审问,将所有的事情都留待日后再行处理。
相反,他的受伤实际上让侯爵在谈判当中占据了强势的地位,因为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对贵族的袭击当作争论的焦点,利用这件事情来驳斥所有针对他们的指控。
毕竟,伤害盟友贵族,乃是极其严重的大忌,更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做出这般举动。
“……”新任的希特指挥官面容冷峻,将双方的话语自始至终聆听了一遍,除了偶尔微微皱起一下眉头之外,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但内心实则是极度烦躁地呻吟着。
他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双方皆存在过错,希特士兵公然地攻击对方,而侯爵则失去了阿基拉斯,无论其原因究竟为何。
然而,这些违规的行为其规模竟是如此之大,并且屡见不鲜,指挥官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凭借一己之力来处置这些违规的行为。他仅仅是缺乏相应的地位以及权力。
所以这个聪慧之人决定暂且将这个问题搁置一旁,打算日后交由帕克勋爵来进行处理。
因此,他傲慢地挥动着双手,暂时安抚了两个争斗不休的派系,
“我理解你们双方的不满情绪。请放心,我们一旦返回营地,所有人都将会得到公正的审判。帕克勋爵是一位公正且荣耀加身之人。他绝对不会因为效忠的对象不同而对任何人存有歧视。”
最后这一句话自然而然是针对侯爵们所说的,指挥官精准地察觉到,他们对于与帕克勋爵会面心怀警惕,因为失去了这位将军的情人而备受折磨。
因此,他的这番话语虽说空洞无物,但至少能够缓解些许紧张的氛围。虽然并不知晓帕克勋爵在得知阿基拉斯的损失之后会有多么公正,但他们总归还是可以抱有一丝希望的,不是吗?
而后,为了进一步安抚紧张不安的侯爵,希特指挥官甚至试图对那名对伯纳德勋爵发动袭击的人予以惩处。
“袭击伯纳德勋爵的人在何处?”他摆出了一副热心管事的姿态,转过头去寻觅那罪魁祸首。
很快,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了一位走上前来的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男子身上,他低垂着头颅,仿佛想要显得端庄、矮小一些。
方才战斗之时的疯狂与嗜血已然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为温顺冷静、卑微顺从的人的面容。
这是身体本能地做出的一种伪装,因为希特士兵心里清楚,鉴于目睹他实施这一行为的众多目击者,试图隐藏是毫无意义的。
因此,他觉得倘若直接认罪,对于他的辩护或许会更为有利,因为这将会给他提供更好的机会来为自己进行辩解。
“先生!我不知道他是一位领主!我们当时都在混战当中迷失了视线,而这仅仅只是……一场意外……”
这个人着实应当保持缄默并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来世之旅进行祈祷,因为希特指挥官在听闻伯纳德勋爵遭到袭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宣告他已然死亡。
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够攻击友好的贵族而不受到惩处。
“割断他的喉咙,然后将他扔进大海。”
因此,当他听到用如此冷酷无情、几乎没有半分情感的声音向他宣读死刑判决之时,该男子甚至没有被允许完成他的辩护,指挥官甚至懒得将该男子的话语当作任何具有实质意义的东西。
唯一至关重要的是他的态度与表现,其他的一切都被视作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
“嗯嗯嗯嗯!!!”
因此,命令一经下达,这名男子便被周边所有的士兵猛烈地抓住了四肢和嘴巴,而这些人就在几分钟之前还称呼他为兄弟,而后依照指挥官的命令,对他进行了残酷至极的处决,并将其扔进了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