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瘦得快脱了相,眸中黯淡无神,愁眉紧锁。
看到宁昭宜,她又哭又笑:“阿昭,谁让你来的,早去了信不让你管……”
那商女看到宁昭宜,连连拉扯:“哟!这是太子妃娘娘?可是来还银钱的?”
宁昭宜深吸一口气,甩开商女,厉色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本宫的母亲无礼……”
商女被震慑,跪地拜见,口风却紧的很:“太子妃娘娘,您不若将一万贯银钱给民妇,民妇也好离开。”
宁昭宜低声对碧彩吩咐。
“是。”碧彩应声而出,将那商女带了下去安顿。
宁昭宜深呼一口气,她方才,也不过只能让碧彩先稳住商女。
好在她出宫带了些珍藏的字画,可以去抵押应对一二。
那些字画在市面上被一扫而空,有一幅梅兰竹菊悄然进了东宫,太监捧着字画,讨好地道:“殿下,这幅画是空尘先生的墨宝,寻常有价无市,是大理寺少卿徐大人知您有雅兴,特意买来孝敬您的。”
宋南洲搁置停笔,眉头紧蹙,“那么嗜画如命的一个人……居然被逼到卖画?”
“您说谁呀?”太监纳闷。
“太子妃宁氏人呢?”他不答反问。
太监应道:“娘娘此时应该,应该已经到了宁府了。”
宋南洲把狼毫丢在桌上,冷声道:“摆驾宁府。”
宁府,花厅。
宁昭宜看着陆之景送来的东西,面露难色:“陆之景,今日相送多亏了你,我还不曾道谢,你这又送来诸多物什……”
陆之景长身玉立,打断了宁昭宜的话,拿出一根竹笛。
“昭宜,你我一同长大,就不要见外了。我是瞒着爹娘来的。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可在后院吹响笛子,我会让人留意动静,你可随时找我。”
宁昭宜眸色微微软了一分,幼时她和哥哥要找陆之景时,因着陆伯母向来严苛,他们总是拿竹笛传音相约。
倏地,一声冷喝响起。
“随时找你?本宫倒是不知,我朝中郎将竟是这么闲的一个官职!”
第四章
年轻男子身着四爪蟒袍,大步流星地走进。
他声音淡漠,眼神凌厉,仿佛天生的上位者,带着无穷无尽的压迫。
宁昭宜一愣,下唇微咬,他怎么来了……
陆之景亦是怔了怔,躬身施礼道:“太子殿下,微臣方才并非是那个意思……”
“是么?那你是什么意思?”宋南洲背负双手,长身玉立。
“微臣只是……”陆之景刚开口,就被打断。
宋南洲森冷地一笑。
“你只是想要沾染本宫的女人?”
“陆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太子殿下,请您慎言!”宁昭宜红唇微张,愕然道。
宋南洲的脸色更差,沉得骇人。
他一双眼睛几乎要喷火,一把攥住宁昭宜的手腕,拖拽着她往外走去。
宁昭宜一个踉跄,脸色微苦。
他的力气极大,转瞬之间就把她的手腕掐出一片青紫。
“太子殿下……疼……”她抗议。
宋南洲深吸一口气,心口的无名火烧不尽似的,无限蔓延。
他把宁昭宜推进屋内,步步逼迫。
“刚刚不还和你的竹马哥哥蜜里调油么?现在知道疼了?疼才能让你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宁昭宜心口砰砰地跳。
他再往前压半步,她的小腿便抵在了榻边。
一着不慎,往后栽倒。
宁昭宜暗道不好,想要爬起来,双肩却被一双大手按住。
“嘶啦……”布帛破裂声响起。
宋南洲的大掌游离进领口,顺着她的颈项,一路下滑。
“放手!”宁昭宜小脸憋得通红,拼命扑腾起来。
她的力气在宋南洲眼底,和一只蚂蚁在挣扎没什么区别,他轻而易举地按住她的双手,双腿压住她的腿。
她愤怒地瞪着他,宛如一只要冒火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