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吕纪便提着当地特产找上了门。

张宁看着吕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一笑道：“吕大人，这么晚还来找在下，可有什么事？”

吕纪苦笑着回道：“张大人，我是来和你商议贪腐案一事的，接下来就请张大人多多指点了。”

张宁连忙摆手道：“吕指挥使，叫我张宁便可。我来是协助您的，更谈不上什么指点。”

他既没有功名，也没有官职。

自然不是什么张大人。

吕纪看张宁这么客气，嘴角不由一抽。

要是以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脾气。

他怕早就给脸色了。

但张宁是天子钦点请来的，他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于是他亲自为张宁斟茶，以此示好，道：“那我以后便叫你张先生吧。”

张宁自然不会拒绝。

这样做无异于给自己制造障碍。

出发前。

吕纪曾反复权衡。

最终还是决定再次拜访张宁。

吕纪坐下后，便开口道：“张先生，庆阳府的情况十分错综复杂。”

“那些潜伏的人藏得太深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深藏不露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在此经营了多久。”

张宁刚到此地。

对当地情况尚不熟悉。

所知仅限于他人传递的一些简略，且未必准确的消息。

想到这里。

他也不再说什么场面话了。

于是便说道：“那就有劳吕大人，说一下如今的情况吧。”

吕纪礼貌的拱了拱手。

“当地的腐败太严重了，本来我以为找到他们一些勾结的官员，就能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可他们实在太谨慎了。”

“与官员勾结的是一批人，与商人勾结的又是另一批。”

“还有一批更深藏不露……”

“…..”

吕纪一边倾吐着苦水。

一边将庆阳府各种复杂情况告知了张宁。

张宁听完后大概也明白了意思。

大概就是敌人太狡猾。

所以锦衣卫才至今未能取得进展。

他想了想，便问道：“吕大人，你们之前是如何着手调查的？可有什么头绪？”

尽管他不理解他们为何要分批人行动。

但如此周密复杂的布局。

他绝不相信这些潜伏的人，仅仅只是将此地视作临时的栖息之地。

正如吕纪所言。

这绝非一两年就能建立起来的网络。

吕纪听后，表情严肃的要了摇头。

“要是有头绪就好了，可现在耗费了大量时间，却一点线索都没有，目前能做的，也就只能慢慢排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