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传递出一个意思——
他这次要玩命了!
....
奉天门。
这里原本应是朝臣集结的地方。
但嘉靖三十六年的一场大火,让奉天殿和奉天门早化为了灰烬。
尽管现在重建接近完成。
但现场仍杂乱无比。
一众大臣来到这里后,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有猜忌的,有惊讶的,有担忧的。
可谓是各尽心思。
而当他们看到朱厚熜穿着龙袍来朝后。
更是大吃了一惊。
破天荒的上朝就已足够他们震惊了。
如今还脱去道袍,穿上龙袍?
如此寻常的气息。
无不让他们感到有些疑虑。
待百官到达后,朱厚熜扫了一眼群臣后,便举起海瑞的奏章,缓缓站起沉声道:“朕曾派海瑞,前往余杭彻查王直案。”
“海瑞却上奏请求开海……”
听着朱厚熜的话。
徐阶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本以为今天会有什么大事。
没想到嘉靖召集百官,竟然只是为了开海?
可没等他出声。
身后的御史言官已按捺不住。
巡查御史陈久德立刻出列,高声奏道:“陛下,自太祖起就有明令禁止船只下海,以防倭寇!”
“此乃九代相传的国策!”
“历代先帝均严守此训,怎能说开就开!”
“臣反对开海!”
此话一出,兵部尚书翁万建、兵部侍郎詹荣也纷纷出列上奏。
看着三人,朱厚熜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笑意。
他记得。
反对的三人都是东南的福建人。
曾联手弹劾朱纨致死。
如今他们反对,他也不觉得奇怪。
但他选择了无视。
然后,冷冷的开口道:“那要是朕,决心已定呢?”
他的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奉天门下顿时一片寂静。
无人能预料到。
朱厚熜这位素日里被称作不粘锅的皇帝。
今日竟要与众臣撕破脸?
翁万建额上,登时汗珠细密如雨。
“陛下,祖训就陈列在御案之上,历代先皇可都在天上看着呢!”
听到这话,站在朱厚熜一旁的陈洪立即站了出来,指着翁万建几无思索地斥责道:“放肆!”
“你怎敢如此与圣上说话?!”
“你是活腻了吗?”
翁万建脖颈一挺,牙关紧咬,坚毅地说道:“君若蒙羞,臣理应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