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阖上眼,将副本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再睁开眼时,眼中是深深的惊悸。
有一个点,因为长时间找不到对应,被他下意识忽略许久——副本开始没多久,他们被引入古堡,看到仆从从金瓶里挑出奇怪的腐烂的肉喂食乌鸦。
谢池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然后将手缓缓地,捂上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那里突突跳着,平稳而有节律,真实而温热。
谢池缓缓笑了,笑中有无奈和释然。
原来如此。
白玫瑰暗示他,回到最初的最初,去思考问题。
而副本的最开始,不是进入古堡,不是遇上引路的黑衣侍女,也不是发现紫色的龙虾和朱鹭的毛。
而是……苏醒,在黑森林里苏醒。
这才是副本最初的最初——一群演员,在黑森林里陆陆续续醒来。
谢池记得很清楚,他参加过那么多副本,从没有一次,是晕晕乎乎的醒来的。
唯独这一次,他们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之前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
在看见白玫瑰前,他只当那是副本故事线的要求,并未深思。
可如今,一个无比重要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形成——这场塔罗游戏,到底是从那个时间节点开始的?
是侍女讲解游戏规则,还是乌鸦跳舞,或是早一点的黑衣侍女吞钥匙,有没有可能更早。
会不会……从他们醒来的那刻起,游戏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会不会,游戏在他们还没苏醒前,就已经开始了?
谢池记得很清楚,女仆讲解游戏规则时,说的不是“介绍完毕后游戏开始”,而是“游戏已经开始,现在由我介绍游戏规则”,游戏的确在他们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而他们为什么是从昏迷状态醒来,才是一切问题的症结所在。
“哥哥,挖开左边胸膛。”谢池平静地说。
他现在是活死人,不死不灭,挖开胸膛,并不会真正怎么样。
他需要验证。
谢星阑会意,从边上找到一块削尖的骨,划开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剧烈的疼痛袭脑,谢星阑咬紧牙关,他的双手鲜血淋漓,眼前一阵发晕,他将不受控制颤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左胸膛,在里面一阵摸索。
他的神色彻底变了。
他的胸膛心脏位置,空空如也。
那真实而令人心安的心跳,只不过是一场幻象。
他的心早就丢了。
所有的玩家,竟是没有心脏的人,没有白玫瑰所象征的纯洁的内心。
所以他打不开石门,因为他纯洁热情的心在最开始就丢了。
纯洁的白玫瑰,开在腐烂恶臭的血液上。
谢池阖了下眼,脑中飞速回忆着从副本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再睁眼时,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哥哥,演员丢失的心脏,在他所对应的乌鸦的体内,所以他们能暂时变成人,因为它们在游戏规则下,暂时偷走了演员的心脏。”
谢池回想起,他在黑森林里睁眼的刹那,不仅看见了天上八颗星辰,还看到了……树梢上的乌鸦。
这是伊始,周围只有星辰和乌鸦,星辰代表天象,乌鸦代表心脏偷窃者。
在他一无所知时,自己的心脏,已经在乌鸦的胸膛里跳跃。
“乌鸦吃掉的腐烂有气孔的肉,是他们自己的心脏。”
谢池记得很清楚,仆从们喂乌鸦时,一只乌鸦只允许吃一个小金瓶里的肉,如果一只乌鸦想吃另一个金瓶里的肉,仆从会严厉地驱逐鞭打它。
每个小金瓶里,都是乌鸦,也就是曾经的玩家丢失的心脏。
它们在时间的冲刷中,早就腐烂,散发着恶臭。
之前的玩家没有顺利找到自己丢失的心脏,只能在下一次游戏开始时,自己吃掉自己腐烂的心脏,堕落成女巫的仆从走狗眼线。
腐烂的肉,是象征的是他们的失败和永远的堕落迷失。
而新的玩家,是上一届玩家的继承者,他们的心脏,在乌鸦的体内。
如果他们失败,他们早已腐烂的心脏,将在下一次游戏开始时,被喂给自己吃掉。
因为那已经是无用之物。
而找回一切的前提,是找回自己的心,毕竟所有演员,是因为金钱的诱惑,才来参加这场邪恶的游戏的。
这是开启石门差的最重要的东西。
他要找到对应的乌鸦,抠出乌鸦胸膛里演员的心脏,打开石门,将找到的心脏塞入石门后棺材里演员的胸膛,才能在审判中,让那些人重新活过。
谢星阑也想通了前因后果。
谢池当即道:“哥哥,我们去找我的、叶笑笑的、任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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