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已获得无上阴气,精致桃木剑的伤害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但频频被刺中,僵尸依然狂躁不已。
剑长,他连这人的衣袂都难碰到。
谢星阑无暇分心,谢池道:“糯米。”
谢星阑会意,后撤几步,“滋拉”一声用剑划开米袋,随手抓了一把,片刻的停顿,僵尸已经扑了过来,谢星阑一个令人目眩的翻滚躲过,僵尸扑空,刚要跳起,谢星阑趁机扑上去,将其反扑在地,修长的双腿抵住他。
“哥,手!”谢池急道。
未被按住的僵尸手朝他背后刺来,谢星阑并未慌张,反手随手将剑刺出,僵尸手碰壁缩回,停滞的刹那,谢星阑笑得有几分恶劣,松剑反勒住僵尸颈,将满满一把糯米糊上了僵尸的眼睛。
僵尸瞬间浑身抽搐,呜哇乱叫,糯米顷刻间发黑,僵尸凹陷的眼眶也开始冒黑烟,有滋滋的焦糊声传来。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数息之间。
[卧槽!!!]
[有被帅到啊啊啊啊啊啊日好a]
[哈哈哈哈哈你见过炮灰救场吗,刺激]
[现在小透明水准这么牛叉的吗?还是我看走眼了,可是这脸就是很陌生啊,我看的片明明不少]
[这个肯定不是新人,我怀疑是哪个大佬换脸来这虐菜,也就这说得过去了]
[我同意,我好好奇他的马甲,难怪他探索度一骑绝尘我之前就看出苗头了,快夸我]
[破案了破案了]
全程发愣的众人终于醒悟过来,陆闻和越修明捡起地上的捆尸索上来帮忙缚住僵尸。
周佟眼里是浓浓的忌惮,他万万没想到谢池这么强,230真的没半点水分,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解除自身尸毒,谢池如何他也管不了。
他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他受伤了。
周佟扶墙艰难立起,整张脸因为伤势和精血的亏损煞惨白一片,他眸光微闪,趁乱悄悄离开后院,往房间去。
他得换件衣服遮住伤口。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演员急得快哭了:“为什么墨斗没用?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还要继续运僵尸……”
她本以为棺材弹了墨线就万无一失,可墨斗却半点用都没有,僵尸该跑还是跑出来了,那他们还怎么把僵尸运到雇主家……?
即使现在暂时制住了,那也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待会儿僵尸肯定又恢复起来了……
女演员想想就两腿发软。
谢星阑空不下手,喊了声严镜:“鸡血!”
严镜怔了两秒,醍醐灌顶。
是鸡血出了问题!那不是他的错觉!鸡血明明是腥臊的,那天他闻到的却是咸腥的,那多半是……人血。
想明白的刹那,严镜头皮一阵发麻。
什么血不重要了,是掺进去还是直接换掉了也不重要了,反正不是纯粹的鸡血,墨斗完全失效。
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出了这样的纰漏,严镜羞愧难当,之前朱曼说要帮忙杀鸡取血的时候,他竟然警惕心全无,就这么把鸡交给了她。
严镜将功补过,立马扶起玄诚道长,大声喊小二去杀活鸡,准备让玄诚道长重制墨斗,镇住僵尸。
[真的是人血换鸡血!]
[狐狸精为啥要换掉鸡血啊]
僵尸暂时伤了眼睛,看不见众人,危险顿减,他被陆闻钳制,越修明虽肉痛,还是大方往僵尸脸上贴了好几张镇压的符。符是一次性消耗品,是越修明上个本获得的道具,一共就十多张,用一张少一张。
这儿用不到自己了,谢星阑松手站起,谢池突然心道:“哥哥,你四处看看有没有一只红毛狐狸。”
谢星阑:“好。”
那只谢池所说的狐狸此时正藏在院子茅厕底下的缝隙里,暗中窥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她眼见僵尸被制住,锋利的爪子焦急地抓过树叶遍布的地面,一遍又一遍,她死死盯着谢池,眼里闪过滔天的痛恨和悲愤。
这二十年来,她无一日不想将俞郎放出来,她也想偷偷扒出棺材,可她是妖精,又灵力低微,棺材下葬时被道士做了法,她根本没法靠近。眠山又荒山野岭,常人根本不会深夜踏足,到此的都是道行不浅的道士,她连蛊惑人帮她开棺的机会都没有。
她等了足足二十年,筹谋了足足二十年,才等来唯一一次机会,就轻易被这人毁了,他还伤了俞郞的眼睛。
眼下他们人多势众,她上去也只是送死,再等待下一次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多久,她甚至怀疑永远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她这两日混在这群臭道士里,探听到他们挖俞郎棺材的原因,可俞郎明明是孤儿,又何来的亲人?
亲人帮迁坟?无稽之谈。
所以那个所谓的雇主,为何要挖俞郎的尸体?
狐狸精心急如焚,深黄色的兽眼里悄悄流下一滴泪。
莫非那雇主是想烧了俞郎以绝后患?她盼了二十年就盼来这样的结局?
眼里涌动着杀意,狐狸精听到谢池靠近的脚步声,却下意识哆嗦了下,把自己藏得更深,生怕被他发现,就此殒命,这人手里有对她杀伤力极大的桃木剑。
她回望了眼被众人压制着的俞郞,微微哽咽,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步子发沉地从茅厕底下的缝隙里钻出了客栈院子,窜进了深山里。
她不能冲动,俞郎都被那人压制了,她上去就是送死,她得活着,活着就还有机会,她能等,等多少年都没关系,只要上天还给她机会。
[哇这个特写里,狐狸精哭了耶,咋回事啊]
[她刚看了眼僵尸,看了好久啊,是不是和僵尸有什么关系啊,莫名觉得深情]
[狐狸精哪有什么感情]
谢星阑没找到小池提的狐狸,却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微眯眼扫过院内,突然道:“小池,周佟不见了。”
谢池微诧:“怎么会?”
重大剧情点,周佟总不会临阵脱逃而放弃那么重要的剧情探索度。
谢池迟疑两秒,声音稍沉:“我知道了。”
周佟举止反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有空得多留意一下。
墨斗制好后,众人合力用捆尸索将僵尸捆进了棺材内,陆闻帮着仔细重弹墨线。
谢星阑则倚在一边,盯着棺材若有所思,半晌微皱眉道:“小池,我觉得这只僵尸,实不相瞒……”
谢池很少遇见谢星阑欲言又止的情况,有点好奇:“这只僵尸怎么了?”
谢星阑轻咳两声:“他有点弱。”
“……”谢池心道了声暗夜逼王。
谢星阑在谢池那阵耐人寻味的沉默里猛地悟出了什么,知晓他在回味自己的黑历史,立即强调:“小池,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