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让人有可乘之机。

被人指责时，都不肯放下身段，来搬他这个救兵。

丝毫没把他当作夫君来依靠。

她才多大呢。

比自己还小一岁。

哪能事事考虑周全？

自己当初面对那些老臣的集体刁难逼宫时，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和她今天面对太皇太后的质问时应该差不多吧？

他缓缓俯下身，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替她摘去头上那顶华贵却冰冷的凤冠。

温声安抚道：“晚晚，是我的不是。”

“我不该凶你。”

“别生气，好吗？”

苏晚晚眼泪却越流越多。

从小到大，她其实受过不少委屈。

受到委屈也从来是她向人道歉请罪，尽量息事宁人。

像这样接受别人道歉的时候，少得可怜。

她早就知道，坐上皇后尊位，享受尊荣和膜拜的同时，也会面临来自各方的挑战和指责。

她并不害怕。

反而越挫越勇，内心也越来越理智，越来越冰冷。

以至于连这个男人的情爱，她觉得都是可以割舍的。

她自认为，没有男人，没有人爱，她应该也可以活好这一生。

他却低声下气跟她道歉。

要把她往深渊里拽。

这又是何苦？

软刀子割肉，才更痛。

陆行简帮她褪去华贵的衣衫。

又要来热水和帕子，帮她擦干净脸，洗手，甚至细心地帮她用热水洗了脚。

苏晚晚闭着眼任他折腾，心里却有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流淌。

他长这么大，素来高高在上，应该从来没这样伺候过别人。

这不是一个皇帝会做的事。

而是夫君在温柔体贴地照顾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