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门口已经等了两拨人。

一波是谢迪、谢丕,带着媒人和聘礼。

另一波,则是手持拂尘、头戴三山帽的宦官,身着蟒袍的领头人是李总管。

李总管笑眯眯:“苏老爷终于回来了,老奴有圣旨要传。”

“您是先忙谢家的事呢,还是先接圣旨?”

苏南脸色铁青,无奈看向谢迪和谢丕:

“谢兄,您看?”

谢迪在这等了好半天,天寒地冻饥肠辘辘,早就一肚子气,脸色很不好,却不好发作,斜睨着眼道:

“既然都这么问了,那还是先忙圣旨的事吧。”

明明迎接圣旨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苏南却黑沉着张脸,如丧考妣地让人摆设香案,跪接圣旨。

谢迪和谢丕看到这副情况,心情才稍微好转。

谢丕说道:“看来苏南也没有糊涂到,拿家族前途来赌个百无一用的外戚身份。”

本朝是皇帝与文官群体共治天下。

科举入仕,那才是男人争权夺利的战场。

而外戚,只拿俸禄不任实职,是庸碌之辈才追逐的东西。

为了一个皇后之位,葬送全家男丁的科举入仕机会,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凡诗书传家的世家大族,都不会让自家女儿走上这条路,害了一大家子的男丁。

谢迪却唇角勾起一抹冷酷:

“那又如何,事到临头,也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