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确定刚刚她离婚的那段发言是不是触碰到了路迟绪的逆鳞,顿了好半晌才开口:“……镜子,你有吗?”
路迟绪:“……没有。”
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随身才会带的东西。
苏柠提议:“那你把手机给我,我打开摄像头看一眼?”
她眼巴巴地望着路迟绪,没有哪个女生会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尤其还躺着了这么多天,等会还要见公婆,强迫症使苏柠无论如何都要瞧瞧自己此刻是怎么个模样。
听说她是滚下楼梯才摔成这样的,腿骨折了,脑袋摔坏了,那脸呢?
她不会毁容了吧!
不要啊!!
要是毁容了,她当场给路迟绪表演一个切腹自尽。
苏柠四处张望着,想看路迟绪把手机放哪儿了,就算不能打开摄像头,但也能借屏幕看一眼。
突然,她面前落下一道暗影,路迟绪凑了上来,一双眸子落在她脸上,语调清沉无端蛊惑着人:“别动。”
突如其来的正经,苏柠一动不敢动,眼睛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窗外天气不错,天空明亮,云层不怎么厚,还有些许的阳光从缝隙之中溜出来,她能清楚地看见路迟绪脸上的绒毛和皮肤纹理。
就算眼下残留着浅淡的乌青也难挡男人的好皮肤,不见一点瑕疵,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鼻尖点缀着一颗小小的痣。
苏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颗痣给吸引过去,脑海中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冲动驱使着她靠近,甚至还隐隐有控制她身体的趋势,她情不自禁地微倾身体。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时,男人黑长的睫毛微掀,点漆的眸直直和她对上。
“你想干嘛?”路迟绪问:“耍流氓?”
苏柠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下意识就要向后弹开,好在路迟绪伸手扶住她,眉心微蹙,对她的行为表现不满:“小心二次受伤。”
苏柠也想起来自己脑子还有个包,轻易碰不得,又忙稳住身形,但恰好是这样,她和路迟绪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近到她略微一抬头就能亲到他的下巴。
苏柠不自然地垂下目光,让自己坚决不为美色所迷,端正自己的态度。
然而,下一秒,男人清冽的呼吸喷洒在她脸庞,路迟绪手轻抚她的头,“别动。”
苏柠以为自己头上有什么东西,真就老老实实不动了,任由路迟绪动作,甚至为了不犯花痴,她特意闭上了眼。
路迟绪略一垂眸就是苏柠微微颤抖着的眼睫,他无声轻笑,微微抬起另一只手将人虚揽进怀中,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暗流涌动想把人刻进骨子里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克制得在她发丝上落下一吻。
还好老天待他不薄。
苏柠鼻尖满是属于路迟绪身上清冽的气息,就似被他拥在怀里一般,察觉到路迟绪细微的动作,眼睫颤了颤,手指无声抓住了被褥,小心脏在胸腔之中蹦来蹦去,无声红了耳尖。
内心在嘶吼,犯规!
根本就是犯规!
病房内两人静静相拥着,门外路母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跟旁边的路父说:“我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就算柠柠失去了一年多的记忆,但喜欢就是喜欢,这是感觉上的事,就算改变了外在条件,本质也还是不变。”
“再说了,你还不相信咱儿子吗?”路母一脸欣慰:“从小到大你看他在哪件事上吃过亏。幼儿园的时候,自己的东西死活不会借给别人,别人碰一下都不行,那占有欲也不知道随了谁。”
莫名被点的路父:“……”
路母:“所以就算柠柠不记得他了,或者心里面惦记的是别人,你儿子也会开挖掘机把人挖过来。”
路父:“……”这比喻真的好吗?
说完,路母站在门外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谈恋爱嘛,还是看小年轻谈有意思。
在路迟绪怀里待了好一会,苏柠受不了胸口的小鹿乱撞,微微颤颤睁开眼,然后就对上了门外两人的视线。
啪——
小鹿乱撞死了。
她抓着被褥的手改抓了下男人的衣服。
她坐着,路迟绪是站着弯腰,好巧不巧,苏柠这一抓就抓到了路迟绪的腹肌,薄薄的衬衫之下,壁垒分明,硬还带着弹性,还带着热度,隔着衬衫都烫了她一手。
苏柠脸更红了,想推又不敢推。
路迟绪察觉到到她动作,放开她直起身,“怎么了?”
见她直直看着门外,一转头也对上了路母好奇睁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