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当即通知兵马司和刑部的人收尸!
气焰的嚣张程度,比皇室势力强上十倍。
偏偏飞鹰督查使陈冲算是人赃并获,被人打死当场,其背后的势力即便再庞大,也只能暂时吃个哑巴亏。
祈凤是个孤儿,从小被庙里的和尚收养,跟着老住持读书识字。
如今亡故,周骁身为其师,自然为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翰林院全员到齐,甚至许多朝廷大员也前来祭奠。
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京城中,许多年轻人自发的前来送别。
可谓十里长街,万人空巷。
葬礼过后,前内阁大学士陈渊悄悄找到周骁,盯着他欲言又止,花白的胡须哆嗦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侯爷,你可知事大了?”
“陈老,怎么说?”
周骁想不到他竟然会找自己。
“陈冲虽死,麻烦仍在。造纸术如今对于侯爷来说,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陈渊一脸落寞,无奈道:“祈凤是个不可多得的孩子,为了保护造纸术死于非命。下一个,恐怕就是侯爷自己。”
“此事关系大夏文脉,举国气运,非是一个王侯能左右的。除了当今朝廷,无人能守得住造纸术!”
“以老朽之见,王爷将其献给陛下才是正理。既可明哲保身,又能获得不小的封赏,何乐而不为呢?”
周骁皱着眉头,本能的就把这老头当成了皇室势力的说客,可随即眉毛便舒展开了,正色道:“陈老以为,当今陛下得到造纸术之后,会造福全天下的学子吗?”
陈渊思索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他们会愿意把自己既得的权力切掉一块儿,分给天下人吗?”周骁继续问着。
“还是说将纸张垄断起来,变得和竹简和帛书一样,只供特定阶层的人使用?”陈渊哑口无言。
“我需要的,不是自上而下的改变,而是自下而上的变革!”周骁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只有这样,镇国候府才能在混乱之中,获得一丝生机。”
“那侯爷要怎么做?”陈渊一辈子混迹官场,洞察人心,可突然间觉得看不透面前的年轻人了。
“造纸术自然要交出去,但不是交给皇室,而是交给天下人。”周骁说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