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来雨骤。
顾谙看着漆黑的夜,久久不能入睡。
同塌的章儿支着身子,嘟哝道:“就说我睡门边,你偏不肯,是不是我扰得你睡不着?”
顾谙伸手拦下欲起的章儿,道:“不是你的缘故,我在想刚才那场刺杀,你的出现在唐不敏眼里该是偶尔,不但在她眼里,所有人对你的出现都很意外。”
“是!我一路抄小道,并没有在大道上现过身,也没有住过店。”
“唐不敏身边的车夫,叫蓬山。我记得你曾说过他武功很高。”
“是!我跟三娘子打听过这个人,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但不知为什么会忽然销声匿迹,跟在唐不敏身边,做起了车夫。三娘子说蓬山的武功以刚烈见长,擅长近身格斗。”
“今天刺客闯入的时候,他没出现过。若不是你的意外出现,我与唐不敏的性命堪虞。刺客闯入那么大的动静,连营防军都来了,他也未现身。你不觉得蹊跷吗?”
“会不会他被派了别的事做,不在唐不敏身边?”
“唐不敏是应南宫轶之邀来给我治伤的,此行不会有别的事。”
“小姐怀疑什么?”
“除非蓬山提前知道唐不敏不会有事,或被提前告之唐不敏不会有事,而他的现身有可能被人识出身份。”
“你是说安排这场刺杀的人目的不在刺杀?”
“唐不敏身上有一种香味,很淡很淡,只是中和她身上的药香,使我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闻到过的。
“许是那香味在你身边待的时间很短,你还没来不及细辨。”
“所以我担心,我熟悉那香味,必是携此香者在我身边待过,只是几时我身边有了她的间细?”
“是不是曾经同过席,所以你记不清了?”
顾谙长叹,悠悠道:“今夏此行,的确是走了步错棋。如今我得在南杞养伤,很多事情怕误了。”
章儿倒不以为然,道:“你在天女峰不过是代掌门,真主如今都逍遥自在,你操什么心?相师堂内现在有人坐镇,老爷也在,也不会有什事。至于陶朱的事,你向来不放在心上,你还怕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