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你再贴切不过了。南宫起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吗?”
俩人走着走着,就改换成胜聪走在头里,胜聪一边用木棍拨开路边的荆棘,一边回答道:“刖汀的毒掌,一般人连一掌都承受不起,而我体内的毒是别人的三倍,每年冬日伤毒复发,真得很折磨人。”
“伊度没给你诊治?”
“刖汀的手段,岂是一介耿直的医者能对付得?相师堂穷尽力量,陶朱门淘尽天下,不也是只治顾谙一时吗?每年春日顾谙都居于陶朱门的壶中天养病,非到夏日不出,听说今年提早出来,累得旧毒又发。”
苍荨咬着牙恨道:“早知道她的心黑得冒油,当年参道的时候就该让那些人把她推到冰窟底下,不该救她。因为野心,她无所不用其极,祸害得三国不得安宁,如今又撺掇出一个乾国来抢食。”
“她做人做事,向来连蝇头小利都不放过,也不计较后果,更遑论手段。这次砚城唐家就被她算计了。”
“你与唐家还有半城之约。”
苍荨冷笑道:“你以为唐不愠会舍得吗?他宁愿与城共存亡也不会拱手献半城的。”
羊肠小道的尽头,是一片密林,两人相视而笑,同时蹑空而起,借着树枝的助力,行走于树上。随即传来胜聪的声音,道:“果真是别有洞天。”
苍荨在某一枝上停住,顺着胜聪手指的方向,凝然而望。
密林尽头,豁然一处大的宅院,四方周正。时值夕阳西下,斜阳铺满宅院,将整座院子染成绯红色,与天边云霞映衬,使人以为误入仙境。
“刖汀人虽不堪,但她这宅子,着实好风水好风景。”
胜聪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默默拔开葫塞,猛地灌了几口酒,感觉酒在身体里上下流窜,四肢百骸充满了热度。身体舒服之后,她问胜聪:“你要不要喝口酒祝祝兴?”
“你看到我的束裙是什么颜色?”苍荨却问道。
胜聪一愣,指着她有些破烂的束裙,道:“蓝色的。”
“所以你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模样?”
胜聪似是被酒呛到了,呲牙皱眉,双肩不自觉地抖了两抖,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