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送胜师上山途中,她问我,我要的情爱是朝朝暮暮吗。”
“我要的就是朝朝暮暮。”南宫轶再次确认道。
“那么我们的十年盟呢?”
“谙谙,没有我们的天下仍是天下,可是没有你的我,没有我的你,我们的天下就不圆满了。”
“你为了自己的圆满而要放弃天下?”
“谙谙与我在一起,是看中我的名利江山,还是我这个人?或是因我这个人带来的名利江山?”
顾谙抬眼,南宫轶一脸哀伤,仿若下一刻的答案会撕裂他的心,怕自己一腔情爱付了空流:“以前,凡是对南宫氏有利的,我都会去利用,甚至不惜手段去得到,哪怕流血死人。可遇到谙谙后,我不愿去想,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你初涉情爱,我又何尝不是?抛开情爱,若以公平论,我又怎会忍心让你一人背负指责?我必会以同样的方式伴你,然后做一对逍遥情侣。可是,南宫轶,每个人生在世上,都有自己的责任。我有相师堂,你有南杞,这个现实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你恪守二十年的不是王权,是责任,对王室、对百姓的责任。你觉得为我、为情爱潇洒放手,我亦愿与你厮守便是圆满。我觉得不是,我不愿放手、不愿你放手------”
“那谙谙想怎样?”南宫轶心中升起莫名火气,“难道你视这场情爱是荒唐梦?”
“我们非得现在就辩个明白吗?我奔波一日一夜,又困又累。”
南宫轶听言,又将顾谙拥入怀中,软语道:“非是辩个明白,我是害怕。即使我不同意聘娶,给唐氏的聘礼不也抬进砚城了吗?如果哪一日大聘进了城,那时我能做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风光娶亲,一是逃遁。这样,对你我、对不敏都不公平。你说你不能嫁,可是这里既没有王位要你继承,也没有千军万马要你统领,不过是责任二字牵绊了你。谙谙,嫁我就意味着要失去责任吗?你我已有十年盟,你的责任便是我的责任;即使没有十年盟,你我难道就泾渭分明吗?”
顾谙从南宫轶怀里坐起,笑问道:“刚才要舍这个要舍那个,只是个由头吧?”
南宫轶一本正经道:“是真心话。你离开这一日,我过得枯燥无聊,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倘不能娶你,不能与你厮守,那些个身外物,要来何意?”
“当真?”
“当真!”
“可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能让一国太子舍了名利江山相陪,真是不枉此生。我觉得这桩生意甚好。”顾谙坏坏地笑道。
南宫轶轻点顾谙的鼻尖,宠溺道:“遇到谙谙,娶谙谙,与谙谙厮守,是我这一生最快乐最想做的事。”
顾谙很是受用,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