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她的确不亲。”
“这是她说的?这个没良心的。”
“是你给她的感觉不喜欢她,怎么能赖到她的头上?”
苍荨站定:“你这个老太太,被她骗了。她出身江湖?相师堂俨然已是江湖之首,其势足可与皇室相抗;顾谙之母被誉‘陶朱门小娘子’,陶朱门为天下商门之首;流声刹七空大师的方丈室你出入几回?顾谙自小常居;还有我这天女峰,还有我,待她如珠如宝。你是哪只眼睛瞧得,哪只耳朵听得,以为她在我这儿不受待见?这天下,有谁能及她的聪慧绝伦?她一个精得透顶的人,会舍得在我这儿受委屈?”
胜聪愣在当场,疑问道:“我果真被她骗了?”
苍荨一副管教模样:“年轻时容易上当被人骗,老了也不长记性。”
胜聪并未生气,反而为顾谙辩解道:“她与我不熟,不了解,当然不敢尽言实话。”
“那么,你对她所讲,是否句句属实?”
“自然无假。”
“胜聪,无论讲法论道,天下鲜有你对手;你待同门及弟子的宽厚仁慈、教授有道连我都敬服;你对王族的殚精竭虑、对士族的良苦用心天下闻名。怎么这样的你会如此信任才见过几面的顾谙?若说你没有私心,我可是不信的。”
“我有私心,我的私心就是欲成就一段姻缘。”
苍荨肃颜,半晌道:“这个问题你问过她吗?”
“在流声刹,我曾问卜过你的二弟子,如今我来问你,顾谙与南宫轶,何解?”
初阳渐升,普照大地。
羊肠小路上的两个妇人,像在唠着家常,求问家中可有待嫁女?
苍荨认真答道:“无解!”
小路蜿蜒,蜿蜒。
路尽头有大路通往照邺。
顾谙扬马而去的余烟散处,有微风吹起马车帘角,露出少女皓腕,如凝脂玉。
车上,唐不敏嘴角挂着优雅的笑。
(顾谙与南宫轶,何解?怎么么像在解方程式?x 与y,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