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狠心辣,一心醉迷刑狱,他既无心成家,亦无女儿家心仪他,哪里有什么家人?”
“谙谙如此评他,却为何年年求他?”
顾谙一笑:“我不喜他并不妨碍他成为一枚有用的棋子。”
“谙谙这次要何条件打动他?”
“我只以一个理由请他,往年他不动是觉时机未到,今年恰好。”
南宫轶不解。
顾谙又一杯烈酒入腹,脸上微微泛起酒红,道:“我所查旧案,无功而返,他的仇只能自己报了。”
顾谙看南宫轶不解的神色,继续道:“他是酷史,我不喜,但刑狱之案,有时非得他这样的人不可。他不喜相师堂的人,与我爹素少来往,不过他待我还是和善,许是念了我外祖的情面。皇帝手中有几桩难案,按察使司无人能处理,皇帝查阅旧案看到昝烈风,有意复用他,此举与我不谋而合,这才有今日之行。”
“他功名被革,有罪之身,如何起用?”
“北芷有制,但有权贵推荐保举,可以复用,不入官职,持特使令做事。”
南宫轶似有所悟:“此举虽有弊,但善加利用,倒是不小的助力。”
“每个特使令身边都会跟着一个暗卫,但有不臣或反逆之心,格杀勿论。”
“又是小皇帝的手笔?”
顾谙点头道:“特使令身边跟着暗卫,是沿袭之制,只这格杀勿论之规是皇帝之笔。”
“这位北芷小皇帝,当真是劲敌。”南宫轶感慨道。
“皇帝自小亲近我,耳濡目染地学了一些我的性子,所以海一芊曾言倘被有心人利用我的性子而伤害皇帝,恐不及防。我不防你,便是那孩子不防你,希望你也不要做出伤害那孩子的事来。”
南宫轶不语。
“秋日南师胜聪会来北芷,我会请求师父与她相见,相信两位天女峰掌门的晤谈,会令两国有一个崭新的局面。”
南宫轶看着顾谙透着醉红的脸颊,轻轻抚之,指尖传来温润的感觉,顾谙眨着眼睛,忽又笑道:“以为我喝醉了?不会,我酒量很好的。”
“我是在想,我的谙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南宫轶眼中,似水美样的顾谙;顾谙眼中,年华正好的南宫轶,都在相视里一笑。
将爱意尽付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