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是怪我对皇上影响过甚?”
“我是想起师父产过你身上有胜者之气,他日你若不在北芷,熟知你的禀性便也了解皇上的性格,那时不知是不是北芷之忧。”
“看来皇宫真是历练人的好地方,不过数月,师姐精进了。至于我的命数与北芷的命数,这不由你我,多思无益。”
两人行至宫门处,有早候的相府下人近前问安。海一芊就此止了下文,只道一句“得到闲时拜访相府”便转身而回。
顾谙亦登轿回相府。
北芷国相府位于京城邺都东城,五进院落的府邸置于贵宅豪门林立的东城之东,红褐木漆大门四敞,除此外一切如常。
软轿自正门入,大门闭。
顾谙换过衣裙来到书房,相爷顾延龄正端坐椅上,听贺贲的回禀。顾谙微屈膝行了礼坐到了偏座,呷了口仆人送上的热茶,静候着。
贺贲言简意赅地禀报后离开书房,父女二人开始各自捧着茶碗,小口地呷着茶,并不急着讲话。
后院传来犬吠,伴着急促的脚步声,间或有陈娘为护着大狗与仆人的吵嚷声。
“南宫轶递了拜贴。”
顾谙“嗯”了一声。
“他也是来求亲的吗?”
顾谙抬头道:“爹,我离家数月,甫一见面,您就问这些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您就不关心我有否受伤?身体可好?”
顾延龄放下茶碗,道:“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我面前?再说婚姻大事怎能是无关痛痒之事?”
顾谙亦放下茶碗,不高兴道:“我又不会嫁他。”
“女儿,你不嫁他还允他一路相伴?”
“我喜欢他啊!”顾谙直言不讳。
“两情既相悦为何不嫁?”
“我不想伤害他。”顾谙道,“或者我还没有想好自己可不可嫁给他。”
“谙儿------”
“爹,您只打算和我谈婚事?”
顾相却轻叹道:“我连你的婚姻大事都不能过问,我还能谈什么?我又能改变什么?”
顾谙陪笑道:“爹,您能问能问。”
“倘愿意嫁便嫁吧。”顾相开口道,“身份羁绊都不是问题。”
顾谙笑了,自己转了话题道:“老师的案子我算无功而返。”
“当年,我去狱中看望章兄,问他为何不自辩,他说愿用己身之死去完成一生忠君的承诺、亦以己身之死引黄泉之灯,使无辜者往生。章兄一生,唯忠君二字,他认为自己死得其所,我懂章兄,所以这么多年未提过为他翻案冤雪之事。”
“我决定为老师翻案时,爹爹为何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