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章儿不熟悉路径,又着急了些,方才来时砍坏了藏经阁的门锁,你着人修修。”
“无妨,修缮一事寺里有专门主事僧会去做,公子只要照单赔偿就可以了。”
顾谙咬着牙:“要不我再付点利息?”
弥故合十,劝道:“出家人不计较这些的。”
顾谙嘿嘿道:“你方才可是计较的很呀!”
“小僧真不是计较的人,你瞧,陈娘投奔你,我就没收她伙食、住宿费用。”
顾谙一瞪眼:“明明是你们放她进来的,与我何干?我与她素不相识,哪里来的投奔一说?”
“小僧这就请示方丈去。”弥故不与她计较这个问题。
弥故走开,陈娘才从藏身的桌下爬出,沾了满身的土,坐在地上对着顾谙咧嘴就笑。
“陈娘笑什么?”
“那个和尚让我白吃白住。”
顾谙一乐:“陈娘听懂他的话了?”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
顾谙蹲到她面前问道:“既然你这么懂事,那你告诉你是谁?从哪来的?跟着我要做什么?”
陈娘这时却住了嘴,四下张望,嘴里唤开来:“狗儿,狗儿------”
大狗听到唤声,不知从什么地方“腾”地窜出,奔到陈娘面前,扑进她怀里。陈娘抚着它的毛对顾谙道:“狗儿很乖是不是?”
顾谙冷了眼,没了言语,轻拢的拳头却舒开,凝力在掌。
陈娘仰起脸道:“我儿子丢了------男人也丢了------我找不到他们。我趟河爬山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们都说我傻,其实我不是傻,我是忘记了很多事。”
“忘记?”
“我只记得我有了身孕,但胎像不稳,有个游方郎中给我开了方子,吃了他的药,保住了孩子,但伤了我的脑,除了这件事外,我只记得我生了一个儿子,我的男人抱着他笑,我也笑------”
“然后呢?”
“不知道。”明明刚才还一脸戚色的陈娘突地嗅了嗅鼻子,展颜一笑:“你闻到了吗?烧鸡的味道!”
“真是好鼻子啊!”院中闪现章儿的身影:“这些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呢?”
顾谙卸了力道,开口便问:“悧儿同谁在一起?”
章儿看了眼陈娘,还是如实答道:“现在应该和南地胜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