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谙冷哼一声,提气入阵。
“老实人,原来是梅花易数。”
阵外,弥故笑答:“师父说考究一下你这一年的长进。”
“老和尚那么奸诈,一定不会老老实实摆阵。”
数息之外,阵内传来顾谙了悟的声音:“老实人,是你摆的阵?”
“我很老实的。”弥故笑道。
再数息后,顾谙咬着柳条走了出来。
“佩服。”弥故赞道。
“好说好说。老实人,老和尚是铁了心要拘我七日了。”顾谙虽说着,人仍未入碑林。
“公子谬矣,师父是想公子将去年的课业完成。”
顾谙扮可怜道:“老实人,我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再那么拼了。”
弥故笑如故:“师父说从公子入碑林始算起,此时日中,公子确定还要与小僧聊一聊?”
顾谙丝毫不示弱,道:“我不在外面看着手下,他们可能会闯祸的。”
“无碍,师父说都是小孩子,顽皮闹一闹正常,闹得太凶时会有人替你管管的。”
“老和尚要做什么?”
“无规矩不成方圆,师父说要立立规矩,好教他们知道流声刹到底是谁的地盘。”
听到“地盘”二字,想起先前意气风发地将此处纳为自己“地盘”的豪言,顾谙一翻眼怒道:“臭和尚,敢偷听我谈话,我要找他算账。”
弥故佛袖轻挥,一道阻气冲盈佛袍,拦住顾谙。顾谙抬手左掌,右拳随到,双脚如飞,盘击弥故双腿。弥故只一味随顾谙动,并不接招。顾谙瞅准时机,一个错转身奔出丈外,弥故敛背手,如飞鹤盘旋云上,似乎飞翔只是他的本能,而捉弄顾谙才是他的爱好。远远地,顾谙便瞧见南宫轶走上云桥,刚急呼一声“南宫轶”,人便被弥故拦下,佛袖挥动,逼得她节节后退。
“老实人,你这么待我,不地道。”顾谙一边耍赖一边还击,“我师父要知道你这么不地道,一定会为我出头的。”
“能与三娘子一战,是小僧的荣幸。”
顾谙突地住脚,半弓腰,开始大口咳嗽:“老实人,药!”
弥故半信半疑地近前,道:“公子莫再闹了,师父的话你总得听。”
顾谙脸色苍白,双颊开始淌汗,似是难以忍耐,抬眼艰难地伸出手,对着口形,却是已说不出话来。弥故忙从袖中取出瓷瓶,倒出两粒丹药,关切道:“快服下!”
顾谙右膝触地,以手撑之,竟连取药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