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银铃笑声响过,马车已驶出好远。桑暮在马车上看了南宫轶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冬桑甚是同情地看着自家主子,哀叹一声,在马上伸出手擦拭主子脸上的雨水,水珠浸着灰尘滚落到冬桑手心里,被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煞是好看。这水珠多像主子的美好的愿望啊,可是------冬桑,狠狠地用另一只手拍去,水滴瞬时迸裂溅出。冬桑感慨道:“水珠再美丽也只是水珠,长久不了。”
南宫轶一巴掌打过去:“嘟哝什么呢?快赶路。”
冬桑咬着牙,道:“爷,您什么时候都精明,怎么一到顾谙这儿就变傻了?她一个还没长开的女伢子,您到底看上她哪儿了?”
南宫轶倒了愣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我是看上她了?”
“不然,您巴巴地追来为什么?”
“我这样真的是喜欢她吗?”
冬桑低垂下头,难以理解聪明的主子这是怎么了。而此时,他的主子早已扬鞭又追了上去。
顾谙的马车从外表看很普通,麻布围了四周,青幔做的帘子,车窗不大,胜在角度很好,阳光射进来时很暖和。车内摆了张四方桌子,机关设计的巧妙,车动时桌子竟能稳的住。顾谙喜欢在桌子上摆些个果子、葵花子、花生、茶水。
殷涤慢慢转着桌子上的茶水盘,赞道:“都说相师堂多巧匠,这磁石的桌子和盘子真不错。”
“别看只是一张方桌,堂内的兄弟可费了不少时日,桌子的材料用的是延年沙和少量的朱砂,可以安神、镇惊。”
“那车身呢?”
“车身是鱼皮制的,主要为防水,这里面贴的麻布,绣的双层麻。”
“绣麻?”
“中锦外麻,葛老太是这样说的,说这样保暖,我也不懂,我不会刺绣的,看不出好坏。”顾谙笑笑。
“在山上我可听说你是个讲究的主儿。”
“出门在外讲究很费工夫的,实用才最主要。”
外面,贺贲突道:“小姐,他又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