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帷原先侍奉堵点时,与赵柏的家臣机关常有来往。堵点死后,且帷隐居解乡,所以机关不知他投靠了小巧玲珑。
对老朋友的光临,机关异常兴奋,盛情款待了且帷。填饱了肠胃,且帷道:“自右司马遇难后,某四处躲藏,因而与机兄失去音信。一日听说赵大夫已立明君,特地前来投奔,望机兄能在上卿面前美言几句,让某谋一官半职。今备了些薄礼,请机兄笑纳。事成之后,再奉上玉璧一双,黄金若干。”说完,且帷打开身边的一小木箱,里面全是黄金与珠宝。
机关见了,两眼直发愣,听说带有玉璧一双,更使他失去免疫力。他双手接过箱子,微笑道:“既然贤弟有此美意,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如今新君刚立,多个官职空缺,凭贤弟之才学,何患不南面为臣。若想位居三公(即司马、司徒、司空),则须多费苦心。”
且帷明知故问:“请机兄明言。”
机关道:“上卿向来视金银如粪土,唯独偏爱美姬,尤是处子之身之流。”
且帷道:“某早有所备。”说罢,他双手连拍两下,厅堂外的针休徐徐而入。
针休虽无妲已、褒妃的美艳,也算得上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机关失了神地站了起来,围着针休转了两个圈,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大有想看透她的衣服之举,不住地地点头:“嗯,此女虽非绝色,却也有迷人之处。我马上入宫——赵柏的府第,禀报上卿。”
且帷拦住机关:“机兄勿急,我等一路行程,身体困乏,童女宜休息一宿,明日再入宫事俸上卿。”机关的嘴巴差点钻进了且帷的耳朵:“上卿正为美女发愁,迟了,他人会捷足先登。我暂先禀告上卿,明日再送入宫。”
机关叫来一家奴,安顿且帷等人,他径直赶往赵柏的府第。
且帷之所以将事情推至明日,不是真的因为身体困乏,而是为了让自己、驰、小巧玲珑等有所准备。他当即派一名随从走出机关大院,去给驰送信。
机关的家奴安顿好且帷一行,关门退出。且帷坐下喝了碗清水,屋外响起了叩门声。营举拉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是相对于营举而言,且帷认得来者,是名为吕星的中大夫。营举差走屋内的几人,制造一个安全的谈话空间。
吕星佯装问道:“多日不见先生踪影,今日何故此地现身?”且帷也不隐瞒,将刚才与机关商谈的事一一说出。吕星听了,忽然冒出一句:“先生恐怕是受玖凤凰之托吧?”
营举以为他们的行动目的已暴露,想抽出衣袖中的短匕制服吕星。
且帷及时用眼神制止了营举。不过,他的反应已被吕星看在眼里。
且帷分辨道:“玖凤凰杀我主人,夺我财物,某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又怎会投奔于其。”
吕星想从说话人的脸上判断话的真假,老成的且帷面容全无表情。吕星道:“先生毋需多心,某跟随赵柏也属无奈,刚才所言我也不会同任何人说起,我只想告知先生,赵柏府第森严不亚于皇宫,凡事得三思而后行。”言毕,他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