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一愣,“自然是秦王呀?王爷,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若是依我说……”顾成冷冷一笑,抬手往脖子上一比划,眸中划过一丝阴冷的杀气。
这个秦王明摆明就包藏祸心,既然燕王已经除掉了,那也没有必要留着他了。不是有句话说,斩草要除根么。
楚砚之侧眸看了一眼顾成,眉梢一挑,“这就是你的主意?你是不是嫌京城的这滩水还不够混?非要再搅上一搅?”
“王爷……”
“你以为楚穆之是街头上的无名小辈么?什么事都只想着用杀来解决,若当真这么简单,这些年我又何须隐忍这么多年。再说,你不会不知道眼下正是立太子的契机,若在这个时候秦王出事,你以为朝中那些老古板会不清怀疑到我身上来么?”楚砚之冷冷的道。
这一番话说下来,直说得顾成面红耳赤,半晌,他才道,“那依王爷的意思,现在要怎么做?”
楚穆之明摆着在暗中谋划什么,总不能听之任之吧。
楚砚之摸着玉扳指的手微微一顿,“派人先盯着他吧,海阳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顾成摇了摇头。
天香阁是秦淮河畔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才貌出众,尤其是里面的忆锦姑娘更是出类拔萃,不但容貌艳丽,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慕名前来的王孙公子每晚络绎不绝。
只是今夜,无论多少人前来想一要赌忆锦姑娘芳容,却都被老鸨笑盈盈的挡了回去——今晚,忆锦姑娘已经有客了。
此时,天香阁忆锦姑娘的闺房里,泠泠的琵琶声伴着清柔的嗓音缓缓响了起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既然有美人相伴,又有佳乐可赏,但坐在忆锦前面的男子眉心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旁的陈慕白见状,朝忆锦挥了挥手。
忆锦会意,起身朝陈慕白福了福,随即退了出去。
“子慕,事已至此,你就是担心也无用,还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陈慕白一边替倒茶一边看着旁边心不在焉的男子道。
没错,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才离开京城不久的楚惜之。
“你说的倒是轻巧,她不是你夫人你当然不在意了。”楚惜之剑眉一挑,墨色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