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秦淮逸真的彻底信任我吗?今日他来找我,也不过是为了试探,我只是对他说两句他想听的话罢了,既没向他做出承诺,又能让他将楚家军所需的军资送出去,何乐而不为?”
“来福,你要记住,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就要学着他们的调调,去同这些人周旋。”
话音一顿,楚北璃神色黯然,满心忧结,“父亲那边已经等不及了,如果楚家军再等不到冬衣和粮草,越州就会崩溃,那里有我的亲人,我不能眼见着他们出任何意外。”
来福心中一痛,看着为了越州之事绞尽脑汁、奔波数日主子,就在心里将皇家那一家骂的狗血淋头。
“真是老天不开眼,当年如果没有侯爷,皇上又岂能安稳的继续坐在他那个皇位上,这些年,侯爷与楚家军为了大梁出生入死,这些人都看不到吗?难道,真的要等到金帐王庭的铁骑踏进我大梁疆土,这些人才会梦醒,才会相信楚家军的忠诚?”
“来福,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可在外说起这些。”
来福被训斥,可心中依然为侯爷感到委屈,“属下知道隔墙有耳,也明白人言可畏,可是爷,属下就是心里难受,明明那些冬衣和粮草就该早早运往越州,可是这些人却将越州军民所需之物当成谈判的筹码,看着爷为了这些事费尽心力,属下就觉得不值得,为守护这样的朝廷不值得,为拥护这样的皇族不值得。”
“来福!你话过了!”
楚北璃亲耳听着来福越说越激动,一口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知道你心疼远在越州的军民,可是你别忘了,朝堂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只会钻营夺利,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只想着站队揽权,你忘了,镇国公齐瀚言就不是那样的人,而我相信,除了镇国公,还有不少纯臣心里是装着我大梁的。”
“至于让你心寒的皇子们,你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当今圣上可不仅仅只有两位皇子。”
来福一激灵,看向自家爷,“爷的意思是,七皇子……?”
楚北璃眼中露出无奈,“小爷知道,七皇子还年幼,今年不过刚满了六岁,将未来的希望与重担压在他身上是有些不可能,但莫欺少年穷,谁又能知道未来的定数会是哪般?兴许到最后,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是能够得到他人汲汲一生都难以得到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