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国两口子活了五十多岁,而今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张富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唾沫星子都溅到他俩的脸上,几乎快要抬不起头来。
“看看你们这个穷酸样,一家的老弱病残,还想娶我女儿,简直就是做梦!”张富满是轻蔑,兴许是骂累了,声音也小了下来,喘了气讥笑道。
当初他来叶家上门提亲后,就接到县城一个酒楼老板的电话,后者儿子刚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家一商量,张富就觉得将女儿嫁给一穷二白的叶家有点吃亏了。
正好趁着叶小东发疯,想要再乱石滩种出药材这档子痴人说梦的事,直接反悔,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够了!”头快要埋在裤裆里的叶建国突然猛然抬起头,怒目圆睁的他怒喝一声,气的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张富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语气也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赶紧滚,我叶家虽然穷,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糟蹋的,这门亲事不结也罢!”怒气冲冲的叶建国咆哮,满是老茧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刘梅并未拦着叶建国,反而一改往常的怯懦之态:“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就算你死乞白赖想要将女儿嫁给东子,我也绝不答应。”
“哈哈哈。”张富被刘梅这话给逗笑了,满脸轻蔑,语气中尽是嘲讽:“我死乞白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我看你们家就是一群疯子,疯狗,逮着谁咬谁!”
事到如今,已经撕破脸皮,张富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咒骂起来:“你们一家穷骨头,还想给儿子结婚,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吧。”
等到张富离开,叶建国被气的脸色发白,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胸口堵得慌,整个人哆嗦不止,只好扶着墙喘着粗气。
“老头子,你可千万别吓我。”刘梅被吓坏了,忙拍打着他的后背。
叶建国摆了摆手,看着张富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气又恼。
气当初自己攀高枝,想占人家不要彩礼的便宜,恼怒自己没本事,给儿子结婚还要看别人脸色。
“东子大了,有些事情就让他自己做主。”刘梅何尝不难过,眼泪哗哗的顺着枯黄的脸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