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说完,便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这门才又打开,有人出来,并将曹昂几人请了进来。
进入院内,曹昂便发现这院子很大,院中站满了人,有上百人之多。这些人身穿素缟,面目凝重,俱看向曹昂他们,颇有一股肃杀之气。
曹昂也凛着脸,跟在辛武后面,直到被引入正堂。
堂中布置了灵堂和一些丧葬用具,灵堂后面,盖着一具穿着盔甲的尸体。
曹昂上前,拿起一炷香,便要上香。这时一个年轻人突然上前拦住了他,顺着年轻人过来的方向,曹昂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两鬓斑白,身体清瘦,但是目光炯炯有神,颇有威慑之力。
曹昂料想此人应该是这里的主事之人,便不说话,听对方的解释。
这中年男子走到曹昂面前,打量了曹昂两眼,冷冷地问道:“你就是那个蜚声在外的孝贤郎君,不过我们这群粗人,跟你们曹家可是素无交往。”
“从前没有,往后却是不一定。”
对方没想到曹昂胆子这么大,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这摊浑水,可不是这么容易趟的。”
“我不想蹚浑水,再说,这里也不是浑水。我就是一个年轻孩童,感念段公为大汉的赫赫功勋,心中敬佩,所以特意前来一拜。”
曹昂此时也不再管这中年男人,一个人拿着香点上,然后对着灵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昔先零东羌,历载为患,公前陈状,欲必埽灭。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当矢石,感厉吏士。曾未浃日,凶丑奔破,连尸积俘,掠获无算。洗雪百年之逋负,以慰忠将之亡魂。功用显著,国之无二。
公以孤军转战十余年,长矛劲弩舂其膂,敌为之尽,非其材之过人畴克如是。与中官比冀以全身,而竟身殉之,良可叹也。
小子无状,不期而至,唯愿段公千古。呜呼哀哉。尚飨。”
念完祭文,曹昂又恭恭敬敬地行完礼,这才站起身来。
这中年男人,本来是冷冷地看着曹昂的动作,但是听到曹昂的祭文,最后竟然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