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司的刘景宣当场脸绿了起来,诸朝臣们也都神色震动,宰相崔昭纬看着自家同族的崔胤更是无奈摇头,心头有着怒气。
崔胤终究还是没能听他的劝告,如此当朝状告北司权宦的嫡系,那宦官能饶过他吗?看来是不死不休了。
他们清河崔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崔胤此举不但要给他全家带来祸患,更是危害到了他们清河崔氏一族。
李晔也没料想到这崔胤如此生猛,他接过奏疏细致看了起来,最后抬头去看刘景宣:“刘卿,这刘子骞是你神策左军的部下,不知你有何看法?”
刘景宣立马站出躬身反驳道:“陛下,崔胤纯属是无稽之谈,肆意污蔑我神策军高官。”
崔胤闻言冷笑道:“是不是污蔑只需要细致彻查神策军的酒曲收支,不知刘军容是否敢将这酒曲收支的账目让户部查验?”
刘景宣仿若一只炸了毛的野猫当场应激起来,他指着崔胤的鼻子大声唾骂:“你这酸儒胆敢染指我神策军内部之事,就问问你配吗?我神策军事皆出我北司,外朝臣子不得干涉半分。”
一直在侧冷眼旁观,摆着一副看戏样子的神策右军中尉骆全瓘也是警觉起来,他出声帮腔刘景宣道:“陛下,崔胤此人其心其言皆可诛,我神策军内部之事有我北司中决断,崔胤擅自越权,此乃祸乱朝纲之举。”
李晔心中微微一叹,果然如此,在涉及宦官们集体利益上,这些宦官都有着高度的敏感性,哪怕敌对的彼此这时候也能暂时抱团对外。
崔昭纬看到事态有些变化连忙出声劝和:“各位都稍安勿躁,崔侍郎方才之言全是出自公心,都是为了朝廷着想,为的是肃清朝纲。”
王抟也道:“是呀,若是刘子骞真有贪墨国库财政的事情发生,我等既知也不能坐视不理,此事需要好好彻查清楚方妥。”
皇帝也是发言赞同王抟之语,李晔说道:“王卿言之有理,此事需要好好彻查清楚,既然外朝不便插手,那朕便从内廷中挑选合适人选,将这神策军酒曲收支账目好好查验一番。”
刘景宣神色难看,他语气不甘道:“陛下,我神策军护佑大唐忠心耿耿,不说功勋,苦劳也是有的,陛下此举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是呀,还请陛下好好考虑,一旦派人进驻彻查,这恐怕会遭到军中变化呐,崔胤推行酒曲新政已经造成了长安城不小的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