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了一嗓子:“所有蛮子都得死!”
“对,所有蛮子都得死!”
“蛮兵就是从蛮牛家的地道钻进来的!”
“杀光这些蛮子!”
……
很快,整个兴古城里的蛮人,就一个不剩地全部给交代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汉民们的报复杀戮行动,沈腾不可能,即便朱家的新家主朱武也不可能。
若不是沈腾他们的意外到来,若不是朱武审时度势的快,两者结合,甚至若不是朱家的几枚信号弹,将大象吓走,这时候的兴古城,死的,就将是这些汉民们。
战争,就是如此,没有诗情画意,只有一个结果——胜利,和失败。
胜利者,拥有一切,收割一切,包括对手的生命。
失败者,失去所有。
当然,也包括生命。
至于那些所谓的怀柔,绝不是现在该做的,而是战后,将所有的清算工作都做完以后,才该做的事情。
多少汉民的家人已经折在这场战事中了,多少汉民的财物已经一无所有,多少汉民站在自己亲人的尸体前,欲哭无泪,然后,顾不得收敛,便目含热泪,转身去寻找下一个蛮人了。
局面,就是如此。
当满城的硝烟逐渐消失,再也找不出来一个蛮人时,汉民们便都自发地集中到广场之上,在朱家的带头之下,一起跪在沈腾身前,顿时,偌大的广场上,数万人,跪得满满当当,一眼望去,整个城市陷入一种无限悲恸之中。
压抑、莫名的压抑!
有人呜咽难抑,率先哭了起来。
接着,整个广场,整个城市,便沦为一个悲愤哭嚎的海洋。
沈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广场上的人民,但他很清醒,这个时候,恢复城市的生活秩序,才是第一件大事情。
悲伤,逆流成河,但注定不该是这个时候。
他迫切地想知道外面的情形。
这个时候的兴古城,才是最脆弱的。
假如,蛮人败走是假,去而复返,反戈一击,整个兴古城就会再次陷入人间地狱。
当然,在南中,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沈腾是特种兵出身,对于战场上的任何一点细节,都有极强的掌控欲望。
幸存的人们其实更需要的有人指挥他们干些事情,将空落落的心,填满,鼓起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否则,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将在第一个夜晚,陷入极度的癫狂状态,然后,或者疯魔,或者死亡。
“狗日的包子!”
这个时候,该是这些纨绔们登台唱戏了,但那几个挨千刀的,都踪迹皆无,而城市名义上的老大朱武,在沈腾面前,也不敢擅自做主。不得已,沈腾只好站出来,主持大局。
沈腾站在广场点将台上,将朱家林家等几个大家族的骨干集中到前面来,吩咐他们立即安排人手去做事情。
“城中以朱郡蔚为首,立即安排如下事宜——
第一个,立即安排部分人上城墙,加强城市的守卫力量,否则蛮兵卷土重来,功亏一篑,大家都得死!
第二个,立即安排大量人手,将所有尸体运往城外,找合适的地方安葬,最好的集体安葬,竖碑立传,写明这些死者都是建兴十二年冬,兴古郡蛮兵作乱战争之牺牲者。并对伤残者进行救治。
第三个,对城市中的财物进行清点,有家的,归还;没主儿的,集中管理,包括府库,然后,对所有有人员牺牲的、财产受损的家庭进行抚恤。
以上事情,越快越好。”
吩咐完这些,沈腾看着那个高大的汉子,问道:“朱郡蔚,如此可好?”
朱武身上创伤无数,浑身包扎得像个特大号的粽子,但此时的精神却几位极其亢奋,嘶吼一声:“朱武遵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