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的,小侯爷不是说了么,今晚能赶到平夷城中喝酒的,都是他的兄弟!”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拜了?”
“必须结拜!否则,这不是白来了一趟?老子战马都跑废了两匹,才堪堪赶到这里,容易吗我!”
“喂喂喂,我说,各位,你们,可给侯爷准备了礼物么?”
“准备礼物?准备什么礼物?人家侯爷都成大富翁了,这偌大的平夷城都成了人家侯爷的私人宅院了,还在乎咱们那点东西?笑话!”
“哎约喂,我说,话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咱自己的心意,我想那侯爷也不会拒绝的吧。”
“对对对,还是准备些为好。老子这次来,倒是带了许多好马,也许能换些粮食盐巴回去呢。”
……
平夷城中央,是一个偌大的演武大广场。
庲降都督府就建在演武场靠北的位置,总的来说,基本算是整个平夷城最中央的位置了。
都督府格局宽敞,除了一些办公住宿的地方,其余的,也是库房居多。
府内靠外墙的地方,倒是均匀放置了许多大水瓮,盛满了水——这一点也不奇怪,是熄灭火灾的预防措施。
院落里,尚有许多焚烧未尽的文件什么的……反正,一切,都显得匆忙而狼狈。
当然,现在看在这些人的眼中,全都是兴奋激动!
沈腾带着刘胄、吴彦祖率先进入都督府,来到庲降都督办公的地方,三人互相谦让一番,最终还是沈腾坐上了主位,刘胄和吴彦祖再次谦让一番,便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后面陆陆续续进来的人,都自觉地上前自报家门,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
这里,并无多少凳子什么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凳子还没有出现呢。
但很多草质的坐垫子,后世也有叫蒲团的,墙角堆了很多。
这些蛮酋们也不讲究,便各自拿了一个,当坐垫。
还有那后来的,更不讲究,随便哪里有空地,便挤过去,一屁股坐下来,再不肯挪动地方。
说实在话,这一天的奔波下来,说不累,肯定是假的。
而且,现在大家更关心的是这魏氏侯爷说话是否算话,如何兑现他在平夷城下发出的誓言。
气氛逐渐严肃起来,熙熙攘攘的情形再也不见,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沈腾的脸上身上。
沈腾大声说一句:“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我魏氏的好兄弟们!辛苦啦——”
又冲着门外护卫大吼一声:“弟兄们——上酒!”
庲降都督府中,顿时便是一片人喊马嘶的沸腾景象。
门外的广场上,早已经燃起无数火堆,无数牛羊马肉堆积如山,一场饕餮盛宴,便在此上演。
平夷城内的库房里,生活物质实在过于丰富了,这也是前任庲降都督张翼的杰作了——他接到离职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南中,而是选择将各地的军用物资一股脑地运送到庲降都督府所在的这平夷城中。
然后……
便都成了今日魏氏的战利品!
吴彦祖还好,毕竟他自己的身份不一样。
他只是想祸乱蜀汉的南中,建功立业,彪炳史册。
至于这庲降都督府的物资多少,或者究竟都是些什么,其实是没有什么贪欲的。有也好,没有也罢,反正事情总是要做。
而刘胄则不一样。
他本就是牂牁豪族出身,世世代代百余年积累下来,自然也身家巨富。
但自从建立且兰国后,各地豪酋汇集于此,求的不过是海吃海喝不要钱。
因此,这一天天地耗下来,一年多了,便感觉自己府库里面都可以跑马行舟了。
其实,想想,也就很好理解了。
他刘胄奔之是一个地方豪酋,也没有多少外来援助,一个小小的牂牁郡,本也不是怎么富裕的地方,产出实在有限,而孙吴那边也仅仅是口惠而实不在,不敢公开对他进行援助,很多动作都在私下里进行,所以,他且兰国的库房,怎么可能与庲降都督府的物质储备相媲美呢。
因此,在这小小的平夷城里转一圈,刘胄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一阵阵翻江倒海也似。
他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打这庲降都督府的主意,以至于让这流亡的汉家子占了先机。
谁特喵知道,这庲降都督府竟然如此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