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了我们四艘商船!”
“而且从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在我们这里买箭……”
是他们先入为主,当天写榜画押太过激动,竟被曹亮给戏弄了。
丸辣!
全丸辣!
钱峰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后退两步,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不到老夫玩鹰半生,老来竟被幼鹰啄了眼睛啊!”
钱峰和赵成跟两个五百斤的孩子一样,瘫在江边嚎啕大哭。
比死了亲妈还要伤心。
他俩身边围着的下人面面相觑。
向渐行渐远的船队投去的目光都带上了或多或少的胆怯。
钱峰和赵成还常在府上说什么……年轻人没心眼?
一张纸,白白坑了四艘船。
率领舰队,不知从哪一夜弄来少说也有上万支箭矢。
曹亮这厮的心眼,怕是比整个九江县的人加起来都多。
从九江县到定海关,水运要更快。
顺流向北,几个时辰便可到达。
船上。
“呸!”
“赵家钱家这两个发国难财的王八蛋!”
“今日曹大人可算是为草民出了一口恶气!”
宋景啐了一口,心情从来没有一天比今天还要舒畅。
只要恰逢战乱,每一个朝廷命官,都拿要发国难财的赵家钱家毫无办法。
曹亮不过初出茅庐,却以这等计策予以重创。
苏瑶也看到江畔的情况。
自从昨夜集箭成功,她看曹亮的眼神复杂了整整一路。
“小弟,你能不能跟姐姐说说此计,你在江边垂钓十日,是连窥天河,以此判断气象。”
“随身带着乌龟,是为了等太阳落山,用龟壳上的水汽,判断夜间是否有大雾。”
“做稻草人,是为了在最后的关头成功收集箭矢。”
“那你跟赵钱两家签字画押写榜文……”
苏瑶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她总觉得,曹亮画押写榜时,还特地用那根翡翠钗子,抵押了赵钱两家四艘商船,以此“信物”取得他们信任。
从连环计到此借箭计,曹亮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会把自己的东西白送给别人的人,即使那东西在他眼里毫无分量。
怕是他故意送出去的翡翠钗子,也暗藏杀机。
苏瑶又猜对了。
曹亮故意给出去的那根钗子,才是最后针对赵钱两家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