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我得偿所愿,梦醒时方觉清醒。
又一次,又做了这样的梦……我从床上大汗淋漓地醒来,摸了摸眼眶处甚至还有水痕,干了之后粘住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干脆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但已经没有睡意了,两眼无神地盯着还有着浅浅灯光的窗外。
大王四肢大摆地瘫在我床边,我毫不留情地把它薅起来,脑子开始放空。
……
现在已经是2025年了,自2019年夏天去长白山突发了意外,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到录取通知书,便又被耽误了接近一年多的时间养病。
那年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时脑子昏昏沉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
医生说或许是后遗症,得了间歇性失忆,得靠后续的慢慢恢复。
在这个学历内卷的时代,我也没有选择再去重新参加一次高考,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了。
幸运的是我的家人提前给学校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请假休学了,学籍保留了下来,老爸为表感谢给学校捐了一大笔科研经费。
在我从医院睁开眼看见父母的那一刻,不自觉地就有眼泪流下来,他们一边拥抱我,一边流泪道歉。
当看见父母一下子似乎都变得苍老了,好像突然之间成熟了。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爸爸妈妈的怀抱永远是最温暖的。
此后的事我也知道了,原来我和北尘当时遇见了雪崩,慌乱之中两人分开,她不小心摔下了未知处,多亏志愿者和搜救组织的营救才找到。
北尘比我先被找到,脑子一时也陷入过糊涂,说什么木屋,不过没有人相信,医生猜测是由于在雪山待久了,由于缺氧导致大脑内部控制视觉、听觉等活动区域受到影响,从而产生了幻觉。
经过积极治疗,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住院的那段时间,他还来看过她,两人依旧是好朋友。
她才刚刚毕业不久,学的是当初填的考古学,父母也很尊重她的意见,志愿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以后找不到工作,他们也能养得起她。
她一直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直到某一次饭后跟老哥打电话闲聊,他说你不是喜欢什么瘦金体吗,他正好有一副朋友送的字迹,可以带给她。
她才恍然,发现这一切的不对劲。
刚开始从医院回来,脑子一直空空的,仿佛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以前的事也没有印象,每天只是发呆。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房间里摆满了关于盗墓笔记的东西会不自觉地流泪,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被人用勺子挖去了一块。
时间一长之后,自己似乎体力还好了不少,甚至还发现了自己的力气莫名其妙的变得比大了许多。
偶然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在夜晚吃烧烤,感受到了男凝,那些人甚至还想骚扰她们,她想也没想地就上去一巴掌,直接把那人打得个趔趄,被殃及到的桌子板凳直接散架,人当场晕了过去。
当时周围人都惊呆了,她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那么牛,还以为自己把人打死了,立刻主动打电话自首。
要知道那一巴掌只是她下意识地条件反射而已,打出去的瞬间都有些害怕,但已经收不回了。
不光如此,她发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她的脸几乎没有变过,还是她大学同学突然说羡慕她,可是算算时间,她已经快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