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绵这下不是装出来的好奇,而是真的惊呆了:“这怎么可能?白姨娘也不过比小姐大十岁而已,那岂不是她十来岁就要生下小姐?十来岁的时候白姨娘还没进府呢。” 至于老爷是不是那么禽兽,秦绵绵还真不敢确定,再过几年,新入府的姨娘不就和老爷的女儿一般年岁了。

“姨娘,您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小姐当然不是白姨娘的女儿,可是,她也不是大夫人的女儿哦,她是府外抱进来的。”

“而且,小姐差点真的成为白姨娘的女儿了。”

香草很有说书的天分,秦绵绵果然被调动起了兴趣。

看着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香草说得愈发来劲儿。

秦绵绵听得一愣接着一愣,最后做出总结:“所以你的意思是,小姐现在是珍珠的女儿了。”

“姨娘,你说小姐图什么呢?明明,白姨娘那么想让她当自己的女儿,结果小姐还不情不愿的,最后什么也没落着。”

“白姨娘也挺可怜的。”香草一副怏怏不乐的语气。

秦绵绵觉得有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香草不对着白姨娘骂骂咧咧:“怎么了,香草突然喜欢上白姨娘了?”

“姨娘!我才不是!我还是讨厌老爷总去她那儿,讨厌她那边的丫鬟对着我颐指气使的,更讨厌我们住的这个院子叫兰苑!”

“可是,白姨娘好像不能再怀孕了,我觉得她好可怜哦。”

“本来有小姐当女儿的,小姐又非不愿意认她当亲娘,白姨娘只生了大少爷一个孩子,可是大少爷……”眼睛生来有疾。

毕竟白姨娘不是自己的主子,香草只是唏嘘了一段时间便撒开不管了,转而眼睛亮亮地看着秦绵绵:“白姨娘不能再怀孕了,老爷的另外两个姨娘都快和夫人一般大了,若为子嗣计,老爷会不会多来姨娘您这儿?”

“老爷还可以再纳两个姨娘啊。”像秦父一般想的人,不在少数。

秦绵绵悠悠地看着手边已经破旧的香囊,因主人把玩得太多,又总是清洗,香囊上的图案已经模糊不清,布料也变得愈发薄透,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地漏出好几张银票的影子。

这是她出嫁前,秦母从法照大师那里求来的开过光的香囊,硬塞给她,里面共装了一百一十两银票,在他们一个七品小官之家,已经属于非常大额的嫁妆。

法照大师的名头,秦绵绵未出阁也听过,在京城如雷贯耳,不知秦母花费了多少钱财和精力,才能求到他开光。

秦绵绵感受过真正的母爱,不管是秦母,还是玛瑙,对她的爱从来毫无保留,但若她生下林父的孩子,这孩子真的能从自己身上得到同样的、不掺杂质的母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