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烨,活在这癫狂错乱的世界里,脑子就像一锅煮糊的粥。
那校园死静得像个坟墓,方淼的笑声跟鬼叫似的,开头响得能把人耳朵震聋,然后一点点弱下去,最后啥声儿都没了。就剩那老槐树嘎吱嘎吱响,好像是阎王爷在那哼唧着索命的曲儿。
我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两条腿软得跟烂面条一样。眼前这破事儿把我脑子搅得跟浆糊似的,根本没法信这是真的。突然,一道黑影在老槐树后面闪了一下,我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瞪着眼珠子使劲瞅,啥也没瞅见。刚觉着是自己眼花,那黑影又冒出来了,还直冲着我来。
黑影现形,居然是宛宫南。他那脸白得跟死人似的,嘴唇哆哆嗦嗦,眼里全是吓破胆的样儿,“这到底咋回事?陈平二咋成这鬼样子了?”他那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我就只能傻愣愣地摇头,嗓子眼儿像被石头堵上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宛宫南哆哆嗦嗦地朝方淼挪过去,伸出两只抖得不行的手,想把疯了似的方淼拽住,“方淼,你清醒清醒,别闹了!”可方淼就跟聋了瞎了一样,在那血雨里蹦跶得欢实,嘴里冒出来的全是能吓死人的疯话。宛宫南没办法,只能把手放下,脸上全是没招儿的绝望。
这时候,天上那道大口子慢慢合上了,那怪光也一点点灭了。校园看着像是消停了,可那股子能吓死人的恐怖劲儿还在,跟个看不见的鬼似的缠着人。我跟宛宫南对了个眼儿,从对方眼里看到的只有吓破胆的害怕和两眼一抹黑的迷糊。
我们哪知道这破噩梦啥时候是个头,也不晓得往后还有啥吓人的玩意儿等着。只能在心里头瞎叨叨,盼着这全是一场扯犊子的梦,盼着这世界赶紧变回原来的样儿。
可命运这孙子就爱捉弄人。校园角落里冒出些怪声儿,像是哪个妖怪在那哼哼,又像是魔鬼在那咒人。我跟宛宫南身子一僵,吓得浑身的血都凉了。我们又怕又好奇地往那声音的地方蹭过去,每走一步,这心就跳得更快,脑门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等我们好不容易蹭到那角落,眼前的景儿差点没把我们的魂儿吓飞了。一群黑不溜秋的小虫子跟潮水似的从地底下往外冒,直冲着方淼就去了。方淼这傻货啥都没觉着,还在那疯着呢,眼神迷糊,嘴还咧着傻笑。
我跟宛宫南想把这些小虫子赶跑,两只手在空中瞎扑腾,“滚犊子!都给我滚!”可这些小虫子根本不搭理我们。它们爬到方淼身上,就开始啃她的皮肉。方淼嗷的一嗓子叫起来,可她那眼神里一点儿害怕都没有,反倒透着股子邪乎的兴奋劲儿。
就在方淼快被小虫子啃光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股邪门的劲儿,一下子就把小虫子全给灭了。我跟宛宫南张着大嘴,傻了吧唧地看着,根本不晓得这股子劲儿是打哪来的。
后来有一天,我们几个抽风想去河边钓个鱼,想躲开这让人喘不过气的破事儿。我们在河边刚坐下,那水面平白无故地就起了老大的浪头。一个长得怪里怪气,像鱼又不是鱼的怪物从水里蹦了出来。这家伙身子老大,牙尖得能戳死人,身上那股子腥臭味能把人熏晕过去。
我们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鱼竿都扔了,撒丫子就跑。“快跑啊!别回头!”我这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经过这么些个吓人的事儿,我们知道危险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们,得赶紧想法子把自己从这烂摊子里拽出来。
后来的日子,我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钻过黑咕隆咚、雾气缭绕的林子,每走一步都觉得有鬼在后面拽腿;走过鸟不拉屎、晒得能把人烤干的沙漠,脚底下的沙子烫得能把脚底板烫熟。啥吓人的事儿都让我们碰上了,可就是没想过打退堂鼓。
好不容易在一个不知道扔哪旮旯的老洞子里,找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书上写着一些神神叨叨的字,好像说有个啥仪式能救我们的狗命。
按照书上说的,我们得去找些稀奇古怪的草,还得在月圆的时候搞个啥祭祀。得,那就接着折腾呗。
一路上,又碰上好些个跟我们一样倒霉催的货。大家心照不宣,挽起袖子一块对付这些破事儿。
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日子,总算是把那些草都找齐了。
月圆那天,我们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搞了那个祭祀。一道亮光从天上照下来,把我们罩住。那些吓人的影儿慢慢没了,校园总算又有了点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