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最后也没有定性是否是谋逆，因为晟王虽死，晟王府却没有被掳夺封号。”

管妈妈想了片刻，将自己知道的小声娓娓道来。

约莫二十年前，那是在庆帝刚刚登基在世时发生的事儿了。

不知因何缘故，在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家宴上，原本安静喝酒的晟王暴起伤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提着剑就向庆帝刺去。

这一剑没有要了庆帝的命，却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晟王被当场制服，神情癫狂，不住地说着要杀了圣帝的话，被当时的统领太监给打昏了过去。

要说谋逆吧，晟王府至今还依然享受着王府的待遇尊荣，若说不是谋逆吧，偏偏晟王被当时的太后以谋逆的旨意给砍了头。

孟瑾年听得云里雾里，她小声问道：“晟王府的王妃可是家世了得？”

管妈妈赞赏的看她一眼：“没错，晟王府的王妃是当时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

那就怪不得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种怪异感：“也不知道晟王为什么暴起伤人么？他是所有人都砍，还是只砍...庆帝？”

管妈妈摇头：“这都是宫廷秘闻，要不是我有个老姐妹是宫里退下来的老人，我也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反正宫里的贵人对这件事忌讳莫深，提都不敢提起。”

孟瑾年叹道：“那就是只有晟王一个人倒霉了，总算他娶对了王妃，还能为自己留下一丝血脉。”

管妈妈略带深意的笑笑：“娶对了王妃？那可不见得。”

她话中有话，自然引得孟瑾年多问两句，管妈妈拗不过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其实晟王这个人啊，可以这么说罢，当年风极一时，名动天下。我年轻时候有幸见过几面，当真可以说得上是谦谦君子君润如玉，我想就连潘安再世，也不及他十中之一的风采。他是当年所有待字闺阁的女儿家的梦中情郎。”

“当年哪家的小姐没有做过梦嫁给他？可晟王唯独对中奉大夫甄首道的女儿甄氏情有独钟，还说出‘哪怕天下溺水三千，他也只娶甄氏一瓢‘的话。”

孟瑾年忍不住偷笑，插嘴道：“南方有二乔，北方甄宓俏，都说甄氏出美人，我想这个甄氏一定是长得国色天香，芳华绝代吧。”

管妈妈也忍俊不禁：“没错，确是如此。”

她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画面，嘴角微微绽开一抹笑意：“那当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世间仅有此一人。我从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漂亮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只可惜，命不好。”

孟瑾年暗想，你这是没见过上一世后期恢复女装的秦如是，在那个神秘系统的加持下，也如同神仙仙子一般。不知道管妈妈见过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说。

她暗暗发笑，这一世秦如是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管妈妈是没有做对比的机会了。

管妈妈没发现她走神，继续讲下去：“本来晟王早就在太祖跟前求了旨意，为他和甄氏定下婚约，太祖也答应下来，只是还没有定那道明旨而已。”

“变故突然发生了，当时的太祖皇后突然提前一步下了一道懿旨，给晟王和她的娘家侄女儿赐了婚事。皇后家里正当权，哪怕当初太祖最喜爱晟王这个儿子，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拒绝，为了安抚晟王，把甄氏立为侧妃。”

“一正一侧两位王妃同一日进的王府，大婚当日晟王宿在谁那里自然不消多说，反正甄侧妃的孩子比晟王妃的儿子要大好几岁。”

孟瑾年再次打断：“什么什么？晟王，不是不是，我是说现在的晟王殿下，原本还有个庶出的哥哥？我怎么一点没听说过晟王府有这么个姓甄的侧太妃？我一直以为...”

管妈妈点头：“没错，当年甄侧妃成亲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一年后生下了王府长子，又得晟王独宠，哪怕上面还有个晟王妃在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一时之间风头无两。不过后来晟王出事后，王府中乱做一团，下人们也失了分寸，那位晟王世子不知怎的掉进了后花园的湖里，等被人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泡的没有人样。甄侧妃没经住双重打击，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

“那孩子听说长得遗传了双亲的优点，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让太祖皇帝宠爱有加，后面一点点长大更是天资聪颖，一岁能言三岁就能做诗，如果不是不占嫡，怕是早就被太祖直接立为晟王世子了。”

管妈妈隐隐叹息了一声，幽幽道：“其实若是太祖皇上寿数再多两年，没准在位的，就不是当今这位了。”

孟瑾年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