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接过递给她,孟瑾年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又看向那少年:“你说你是良民,可这确实是你家里人给签下的,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情?”
阮中天从惊艳中回神,猛点头几下:“有的有的,贵人!这奴契书不是我爹签下的,而是我家中后母趁着我爹外出打猎不在家,将我迷昏了才签下来的,贵人!”
他怕孟瑾年不信,两下撩起衣袖和裤腿,上面横七竖八好多道疤痕,一看就是陈伤旧疾,“我从小亲娘没得早,但爹爹也算疼爱我,让我上学堂还教我些身手,后来有了后娘,家里的开销就大了,我爹一进山就去很久,后娘人前慈善人后可怖,在家里没少刻薄我,我不愿意让我爹为难,一直忍气吞声,谁知...”
他重重磕了个头:“贵人救命!我会写字,还会写防身的本事,求贵人搭救我一把,我娘若是知道我被卖身为奴,九泉下...”
他说到这里红了眼圈,声音哽咽。
孟瑾年有些为难:“可是..你想要我怎么救你呢?就算是你后母私下做主,那这份奴契书也已经在官府上过过明路,这和卖身契不一样,奴契书没有大赦或者大功劳加身,确实是.木已成舟....”
阮中天双眼一亮,双目充满期待:“贵人,我知道的。贵人,您心底善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将我赎下.
孟瑾年出言打断:“当然可以。”
阮中天一喜,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容易:“真的吗...”
孟瑾年安抚一笑:“当然是真的。”她转过头对一脸懵的布衣道:“多少银子,这人我买下来了。”
布衣壮汉暗自咬牙,他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诡计多端心思不正,心比天还高。再说他也不是一进牙行就开始闹腾的。
要不是远远看见这座光鲜亮丽的马车和马车外跟着的众多随侍,这小子也不会突然挣扎闹事!
布衣壮汉看着眼前车厢,再看看一众威武挺拔的佩剑侍卫,就知孟瑾年身份贵重,心下认栽,不由暗想,也就这种心思单纯,被家里人保护太好的富家小姐才会被人简单三言两语哄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