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年蹭的站起身,轻脚走到门缝前向外看去,杨策面容看上去似乎非常平静,眼角微红,只下颚线略显绷紧,脊背挺直,右边袖中半露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捻搓。
孟瑾年与他相伴也有几年时光,以往又将他全然放在心上,是以对杨策比旁人了解的更深一些,知道他的这个小动作。
他在紧张,期待。
此刻的他并不如面上那般平静。
如果说他是关心父亲杨文广的安危和未来的境遇,那应该是心疼或是担忧,可孟瑾年知道,此时杨策是亢奋并紧张的。
孟瑾年紧张的心怦怦跳,总觉得自己似乎即将抓到一个天大的消息。她总觉得杨策对贺怀璋的惧怕,并不仅仅局限于‘活阎王’的名号上。
上一世她死后,又发生了什么?
隔壁传来一声瓷器的脆响,应该是茶盏在茶杯上碰触时发出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喑哑略带女气的声音道:“主子小心烫。”
杨策却像是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这一声轻微的脆响,猛地将视线转过来,盯着梦见年隔壁间的雕花门上,随后涌出不可置信,随后是狂喜,然后他迅速的将所有情绪隐在眼底。
孟瑾年心觉不妙,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净了身的宫人独有的嗓音。
可她此刻也做不了什么,唯有一颗心高高提起。
终于,出门寻人的捕快回来复命了,他只身回到公堂上,对上大理寺卿和杨文广期待的眼神,磕巴了一下。
“回大人的话,贺指挥使说...说...”
大理寺卿面色肃寒:“他说什么?”
捕快道:“贺指挥使说,皇城司只听皇上的诏令,若无皇上诏令,旁人无权召他。”
大理寺卿:“猖狂!”
他眼神不经意扫过侧边的雕花门,想起主子的嘱托,咬牙道:“既然本官拿他不住,本官这就去请皇上旨意,看他还敢有推辞。”
杨策心脏刚才狂喜的心情冷却了些,贺怀璋居然不来?那他的计划可怎么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