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显声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由让孟瑾年多想了些。
看来她这四叔还有些把柄在她爹手中。
孟显宗也不是真想在众人面前落了四弟的颜面,见他面红耳赤目光闪烁,不由失望摇头。
终究是被母亲惯坏了。
孟显宗道:“况且年儿也没有说错什么,父亲在世之时就给咱们几房分了家,具体怎么分的,分了多少,你们若是不记得了,祖宗祠堂处还有一份文书供奉在爹娘的牌位跟前,怎么,要不要我着人取了给你们再回忆回忆?”
这话说的属实是重了些,三房四房齐齐出声,心惊不已:“兄长——”
“大哥——”
孟显宗摆手制止,语重心长:“父母已逝,长兄如父的道理我如何不懂?是以平日无论你们成器与否我都不看重,只盼你们健康喜乐,一生坦途,你们谁碰到难处,不用你们开口,我能解决的也定然不会袖手,熟料时间久了,你们竟觉得我对你们好竟然是理所当然的,果然是惯之反令其害,你们今日所为,让我不禁想,我如今壮年健在,手中还有权柄在握,你们尚且当我面为难年儿,倘若有朝一日…”
他尾音未落,孟显威坐立不安,已经臊的面颊通红,眼眶微湿:“ 兄长,在我心中对年儿的关心,比对茹姐儿几个的关心还要多些...”他很恨看了眼刘氏,让刘氏不禁瑟缩了下脖颈儿,“都是这些不省心的妇人生事,兄长不要气恼,今日是年儿回京一家人聚首的好日子,兄长别说那些不吉利的…”
孟锦年耳尖的听见右手座位处有人打翻了酒盅,转头看了一眼,孟锦茹的贴身婢女正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食案上的酒渍。
微微摇头,随即将注意力再度放到父亲身上。
孟显宗见到已然快到不惑之龄的三弟湿了眼眶,面色稍霁,总算还有一个懂些事理的,只是家有蠢妇。
他眼神扫了一眼刘氏和孙氏,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了。
若是平时,孟显宗也不想发作,只是今日不同——他早就注意到了下首情绪与往日不同的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