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端来一碗凉茶她接过大口饮下,复又随口道:“让婆子们这么一说,奴婢倒是觉得老爷反倒比姑爷更看重姑娘这身子,唔,这天儿像是被火烤了一般,明明昨儿夜里刚下了一场暴雨,怎么还这么热。”
孟瑾年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有些失望。她怔怔坐在妆镜前,手指无意识的抚过檀木饰品盒子。
蓦的指尖一阵刺痛,红豆惊呼:“哎呀我的好主子,这都见血了,南风,快去取来檀布和白药给主子包扎一下。”
孟瑾年忙道一声不必,把浸出血珠的手指放入嘴中吮吸,目光被匣子里的那套镶红宝石碟戏双花鎏金簪吸引住。
“南风,你去把我的嫁妆单子取来。”
南风不解,但还是脆声应了去里间厢房,很快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出来,孟瑾年打开快速翻看几页,越看越心惊。
其实她嫁妆里的有些珍奇首饰自己也记不住,父亲掏空了半个侯府给自己置办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她的头面首饰一般都是由南风和知意两人管着的,看她的穿着去搭配首饰头面。
她抱着狐疑的心态去翻了一翻嫁妆单子,果然看到许多梦境中出现过,而如今的自己却没印象的头面首饰。梦中自从镇北侯府败落,她又痛失朝哥儿后,曾亲眼看见她嫁妆单子上的首饰出现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孟瑾年指尖冰凉,她总是想否认梦境中的一切,却无力的发现,梦中的一切极有可能就是真的!这场魇症便是她短暂的上一世。
南风三人关切的看着她翻着翻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南风更是紧张,难道嫁妆上的东西少了?
南风无措的拧着衣摆,咬唇要问不问,这...这嫁妆单子一直由自己和知意两个人共同管着的,自己肯定是没有动过,那就是知意?
那这就更不应该了,她们作为小姐身边的一等女使,身契也在小姐手里,月例银子比寻常小官家的庶女还要高,府里吃喝一应俱全,平日里又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知意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拿这些东西。
南风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补觉的知意扒起来问个明白,好在孟瑾年随后合起册子,面带惆怅道:“爹爹最是疼我,就连姐姐,都没得这许多宝贝...”
孟瑾年默然。可她,却没有好好珍惜,辜负了爹爹的心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