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王朝,洛阳城。
为南冀天成千上万个王朝中的一个。
“君子于义,小人于利,名利之争,为何就不能安贫乐道?”
“唉,世上烦恼事多如牛毛,得过且过似乎也不是个好法子.......”
“长大真是没意思,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大啊.......”
府邸后院,宇文拓呢喃低语,抬手撑起,身形稳稳落地,先前落座的树干剧烈晃荡,枝叶飘落。
脚步声响起,一位身形高大的妇人缓步行来,看见神态慵懒的宇文拓,轻柔道:“拓儿,是有烦心事?”
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妇人,是宇文拓的娘亲,李云竹。
宇文拓看着眼前妇人,嘴角挤出笑容,道:“无需为我担心,我好着呢。”
远处,再响起躁动,脚步凌乱,人数颇多。
“你们来此为何?这里可是隶属你大哥府邸,没有我许可,你们怎敢随意闯入?”李云竹抽出腰间长剑抵在来人脖颈处,却被后者屈指一弹,剑身崩碎不说,连同着身躯都被那人余威震飞,摔到了宇文拓脚下。
“娘!”宇文拓将其扶起,眼眸死死盯着那个自己该称为二叔的男子,充满了阴鸷。
二叔乃是武修,修为达到了气府境,已经改变周身气场,御风而行,对于凡夫俗子的随意出手,后者自然无法抵抗。
二叔身穿金贵绸服,腰缠玉带,身材魁梧,在他身后跟着十位虎背熊腰的家仆,显然都是修为不低的武修。
宇文申阴恻恻盯着李云竹,冷笑道:“家主有令,大哥已死,特将你们两位扫把星送出宇文家族。”
逐出家门!
李云竹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宇文拓眼眸凌厉,盯向不远处的二叔,搀扶着娘亲,做主道:“好,今日事,你们做的这么绝,以后我若是回头看你们宇文家一眼,誓不为人!”
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宇文申都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果不是爹是你们宇文家人,我还真不乐意看你们一眼。”
李云竹看着宇文拓坚定眼眸,泪眼婆娑,嘴角却挂起欣慰笑容。
如果不是李云竹修为被废,就算一百个宇文申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曾在数年前,李云竹与宇文拓父亲可是被称为金童玉女的一对,不仅仅是郎才女貌,还是两人境界不是一般的高。
在宇文家的地位更是仅次家主,但这一切在他死后,都变了。
以前阿谀的人消失了,他们还反过来落井下石。
这一切,都被宇文拓看在眼里。
他从来不会因为辉煌过而自傲,同样也不会因为落魄而妄自菲薄。
宇文拓搀扶着娘亲,一步步走出宇文家大门,就连昨日还在伺候李云竹,言语带笑的侍女都没跟来。
整个家族的人都看出来,这李云竹母子早已经失势,永无翻身的可能。
两位大修士,一人死,一人被废。
废去李云竹修为之人,正是如今的宇文家家主。
洛阳城街道,落叶纷飞,夜深带着寒风肆虐而来。
李云竹带着宇文拓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山上,这里有座竹屋,不出意外的话,往后有很久的日子,都是在这里度过了。
待到娘亲含泪而眠后,宇文拓轻叹口气翻身下床。
他知道,娘亲这是又想爹爹了。
天上明月狡黠,明光落人间。
宇文拓向着山顶走去,夜风寒冷,他却感觉不到。
“修行速度还是太慢了,如果不是家族中还有其他强者,凭他一个气府境的武夫,怎么敢对我娘亲动手!”
既然上天安排了他成为他们儿子,无论是为了帮父亲报仇,还是替娘亲讨回该有的公道,他都要竭力修行变强。
世间种种道理,都大不过手中拳头,腰间长剑,失去的东西,都要靠自己拿回来。
其实整个宇文家族都不知道,在宇文拓十岁时,李云竹两人夫妻便开始传授修道之法给他。
宇文拓如今已然十五岁,修为境界更是来到了第四境,藏神境。
这一夜,王朝上空大雪纷飞,压人心头。
一年中最冷的冬至来临。
宇文拓拾了好些柴火在屋中点燃,这才让被大雪披盖的竹屋有了一丝暖意。
“拓儿,你体内真气可来到藏神中期了吗?”围坐在火堆旁的李云竹柔声问道。
宇文拓嗯了一声,“气海真气稀少,以前你教我的那套修行法门已经支撑不住气海大量真气需求,所以还未突破中期.......”
只有将气海修炼圆满,才可以破境开拓气海。
将宇文拓摘下的冰硬野果送入嘴中,姜云竹回到卧房,拿起床下两块青黑石砖,下方躺着本破旧书籍,名为“太古神皇经。”
为了获取此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这是用她丈夫的命换来的。
“拓儿,按照此经书修行,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但此物你绝不能告知他人,不然定会有杀身之祸。”
李云竹将太古神皇经交给宇文拓,并且再三嘱咐道。
怀璧在身遭人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