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觉情况有变,身旁的精兵呼吸一沉!
那队巡守的突厥人跟着那人朝外行去,明砚舟借机瞧清对方足有十余人,他并未回头,又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片刻后便听见有人惊呼出声:“大人,确实是血迹,似乎……似乎往草丛中去了!”
“会不会是大胤人来此行偷袭之事?”
思及这几日完颜宗喜怒无常,常因些小事便斩杀兵士,连军医都未曾放过,那被称为“大人”的人笑道:“莫要大惊小怪的,天麓山多野兽,旧时我还随着殿下来此猎得过猛虎。既有血迹,我等不若前去看看,别是什么獐子野鹿的血,届时虚惊一场,在殿下面前可不好交代!”
“是!”
眼见着几人朝外行去,明砚舟这才从黑暗中绕出,他朝着对面疾步而出的几名精兵略一颔首,两队人马飞快逼近。
青州城外覆雪极深,又有北风呼号而来,众人放轻了脚步,沿着方才突厥人踩出的脚印前行。
那几人走到草丛旁,其中一人大着胆子用弯刀扒开半人高的杂草,手中火把伸过去,借此照亮前方的方寸之地。
只见血水一直往前延伸着,可尽头是一片黑暗,宛如猛兽骤然张开的血盆大口。
并未瞧见尸首。
可饶是如此,几人仍是打了个寒颤,一人瑟缩着身子道:“大人,可要再往里走几步?”
那位“大人”面上赫然露出几分深意,他刚想开口,耳边隐隐听闻几声清晰的脚步声。
心下顿时一凛!
执着弯刀猝然转身,可喉间那声惊呼还未曾出口,便见一道凛冽的寒芒从眼前划过!
“咚”的一声,他的脑袋便落了地,那双满是惊异的眸子缓缓熄灭,身躯一软倒进了草丛中,沿着沟壑滚了进去。
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一队守卫,精兵们将尸首都拖进草丛中,又将血迹掩埋之后,才又转身朝营帐奔去。
时已近半夜,外头的风似乎都冷了许多,直往人的皮肤里钻。
可大胤精兵们只觉浑身的血都是热的。
时有巡守执着火把徐徐走来,隐在暗处的精兵们毫不慌乱。他们瞧准时机从黑暗中蹿出,粗糙的手掌一把捂住守卫的口鼻,随即手中利刃一下便抹了对方的脖子。
下手的动作极其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明砚舟抬手在衣袖上拭去剑刃上的血污,身旁的兵士眼疾手快地将尸首拖进无人的毡帐中。
几人对视一眼,便又朝营帐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