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齐月站在道旁,他微微仰着头。
荣成帝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他笑起来:“齐月啊,你说朕便罚他一年俸禄如何?”
古齐月面色顷刻间便难看起来:“陛下,那是一条人命,只罚一年俸禄会否太过于轻了些?”
“可不轻了。”荣成帝摆了摆手:“二品朝臣的一年俸禄可抵得上寻常百姓人家多年的吃穿嚼用,朕瞧着合适得很!”
他说完,便令銮仪卫抬起御辇向前行去,古齐月敛着眉站在原地许久,终是轻轻笑开。
这样的朝廷,怎还有救?
他独自一人站在晨曦中,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
孙如海也未曾想到荣成帝会如此轻易地便放过了自己,他面上尽是喜悦之色,对荣成帝是感激涕零。
古齐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孙如海余光中瞥见他的模样,心中直发笑。
待散了早朝,他刻意落在了后头,见古齐月朝这走来,他脚步一动便挡住了对方的去路:“古大人,你对今日结果可还满意?”
古齐月看都未曾看他,略一侧身打算从旁而过。
孙如海见状,又后退了几步:“你何必急着走呢?”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淤青:“本官遭了你的毒打,不知你打算如何偿还?”
古齐月的视线淡淡扫过,他神情轻蔑:“怎么,孙大人记吃不记打,今日还想再试上一试?”
孙如海面上笑容一僵,片刻后他拂了衣袖:“古大人昨日向本官动了手,今日竟连一句歉意都没有吗?”
“没有,孙大人不如问问自己,”古齐月走近些,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你也配?”
孙如海一张脸猛然涨红,他咬着牙:“你便不怕本官再次弹劾于你吗?”
“请便!”古齐月沉着声,说完抬腿便从他身旁走过,再不愿与他多说一句。
孙如海僵直着身体,半晌后才转过身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