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明砚舟扯起笑:“我本不欲将你扯进旧案中来,但如今木已成舟,我又怎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虞兰川闻言,心下一凛:“你要做什么?”
明砚舟抬手指了指胸口,虞兰川自然知道掩在衣袍之下的那一处皮肉上,曾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他不解其意,只瞧着明砚舟指着的那处地方。
明砚舟笑起来:“我知道那时是谁重伤的我,如今也有人证在手,张覃跑不了!”
虞兰川猝然抬眼。
“你明日早朝莫要紧张,我会领着那证人在东华门前求见的。”
虞兰川喉结轻滚,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哑声道:“你瞒着我查旧案?”
“我有私心,除了为老师翻案,我也要为自己洗污名。”明砚舟垂下手:“但你没有,你的所作所为全然为了全师生情谊、同门情谊。在此事之上,是我输与你。”
他退开几步,朝虞兰川一揖到底:“我本不知该如何重提旧案,多谢你替我抉择。”
虞兰川顿时哑了嗓音。
二人隔着岁月对望,仍是觉得对方并未有变。
第二日清晨,封有余打着哈欠从院子中走出,外头天还未亮,隐有薄雾。
远远地有鸡鸣传来,他笑起来。
想起上次回家之时,妹妹念叨着要喝鸡汤,明日休沐买只母鸡回去给她炖汤喝。
再买些蔬菜,多的鸡汤莫要倒了,可再就着菜下个面条吃。
妹妹身上的袄子也有些小了,再给她些银钱去做身新衣裳吧。
他心中盘算着,随后朝宫门行去。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封有余忙退至一旁,免得马蹄溅起的泥浆污了自己的衣裳。
他循声望去,却见七八匹骏马奔驰而来,隔着薄雾看不清来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