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砚舟将他送回马车之中,见秦景云候立在一旁,一脸凝重之色,便叹了口气:“行直这么些年心中很苦,多亏你陪伴。”
秦景云帮着安顿好虞兰川,才笑着回答:“我没做什么,大人心中的苦也极少与我说。”
他转过身,朝明砚舟拱手,可话还未出,眼先红了:“二殿下,多谢您能回来!”
明砚舟心下本就酸涩,闻言更甚,他笑道:“莫要再耽搁了,带你家大人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
“景云领命。”
明砚舟看着载着好友的马车缓缓远去,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踏进府门。
不经意的低头,视线中是那块绣着海棠的手帕,他扯了抹笑,抬手便解开了那道结。
伤口比之前更显狰狞了些,手掌中青紫一片,但好在血已止住。
他瞧了许久,终是将那块手帕叠好藏于怀中,这才抬步朝院中走去。
深夜已至。
柳府的书房中仍旧燃着烛,张覃面色凝重地看着柳青河,低声道:“青炎兄,完颜宗给你的书信中,说了什么?”
柳青河并未出声,只拧着眉看完手中的最后一行字,随后将那信纸在烛火中点燃,扔进香炉中。
他才沉沉叹出一口气,朝着张覃道:“这完颜宗,竟打着这个主意。你可知这完颜芷是何人?”
“不是突厥的公主吗?”
“是嫡出公主,完颜宗乃庶出。完颜芷的同胞兄长完颜泯是完颜宗即位最大的阻碍。”柳青河看着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低声道。
张覃拧紧眉:“这与突厥遣使臣来我大胤,有何关系?”
柳青河微微一笑:“你可别小瞧完颜芷,完颜宗信中说她虽是个女子,但胸中有沟壑,有谋算。完颜宗战功赫赫,突厥向来崇尚勇武之士,这民心自是要比完颜泯得的多些。可冬日里突厥遭了雪灾,死伤牛羊无数,完颜芷私下劝说完颜泯开私仓,拿出粮食救济百姓,此举可谓是拢尽了民心!”
张覃闻言似有些恍然,但心中疑惑却不减:“突厥的国主难道是看中完颜芷的聪慧,才让她领着索绰罗衍等人出使我大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