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天在郭向南父子走后,领着白天羽等人径直往万马堂总部赶去。众人穿过边城的长街,长街的另一端还是荒原,再越过荒原便到了万马堂总部所在的坝上草原。
薛震天本就是万马堂的人,万马堂在寨门前守卫的哨兵自是认识他。哨兵见薛震天来到,急忙上前迎接说道:“薛天王,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薛震天笑道:“堂主请我前来,我不得不来。”哨兵一愣,说道:“既是堂主有请,那薛天王随我进去便是。”
薛震天轻车熟路,不必哨兵领路,自己领着众人三绕两转已来到一座大寨门前,一面白色的大旗正在漫天风沙中飞卷。旗上用金丝绣着三个大字“万马堂”。大寨空间很大,门却很窄,进的门来,在大堂两边是两排长桌,极长的桌子。我保证你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桌子。在桌子的尽头是一张大桌,大桌后面是一把太师椅。此刻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人,此人身材微胖,细眯着眼睛看着众人进入。紧挨着此人两旁坐着的正是先前众人所见过的云在天和花满天,在两人上首还有两人,一老一少,众人以前却从未见过。薛震天识的左手边少年是马行天长子马空群,右手边老者是号称“迎风一刀斩”的公孙不平,公孙不平和三天王并称万马堂“一柱三天王”。同时公孙不平还是马行天结义兄弟,早年间马行天和公孙不平未创建万马堂之时,在江湖闯荡行侠仗义,合称“路见不平,替天行道”,也是侠名远扬。
薛震天见到此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单膝着地,拱手说道:“堂主,属下薛震天在此叩请堂主万安。”马行天微微一笑道:“兄弟快快请起。”薛震天起身自行到花满天身边坐下。
马行天又对薛震天说:“你我兄弟相见,自是欢喜。却也不要忘了你带来的众位客人,你请他们也就坐吧。”薛震天回身请同行众人也一起坐下。
待众人坐下,马行天又对薛震天道:“兄弟,你远道而来,先用酒饭再说。”薛震天一愣说道:“不急,前几天花天王和云天王传下堂主命令,让我前来,不知所为何故?”马行天一顿,说道:“其中缘由日后再说,先请兄弟及一众人等在万马堂小住一段时间,你我兄弟好好叙叙旧亲热亲热。”薛震天不解道:“堂主,你……”马行天摆手道:“放心,你我兄弟绝无二心,待时机成熟我定告诉兄弟其中曲折。”薛震天只好不再做声。
白天羽按捺不住,出声说道:“马堂主,你这番作为,实不是英雄所为。我白天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道马堂主还要强留不成?”公孙不平与马行天最是莫逆,见白天羽如此无礼,怒斥道:“小子,你如此无礼,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马行天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可是白天羽白少侠?”白天羽傲然仰头:“小爷正是白天羽!”
马行天冷笑一声,说道:“哼,找的就是你!今天其余人可以走,你却走不得了!”白天羽怒不可遏,正欲起身拔刀。忽然自坐的椅子上面窜出一道两道钢圈,上面一道籀住白天羽上身及胳膊,下面一道籀住白天羽双腿。除了薛震天和薛斌之外,其余人也是被籀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白天羽天性孤傲,冷笑连声,说道:“堂堂万马堂主,竟用如此卑鄙伎俩,我呸!小爷不服,有种放开小爷,小爷纵使技不如人,死于当场,我也绝无怨言!”马行天脸微微一红,公孙不平对马行天道:“行天,待我和这小子过几招玩玩,叫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公孙不平与马行天为刎颈之交,年岁又比马行天大几岁,虽名为马行天属下,但平时称呼却是直呼其名。马行天点头道:“好,那劳烦大哥了!”
公孙不平招呼道:“取我兵器来。”早有万马堂手下把兵器递给公孙不平,公孙不平所用兵器为一把双手刀,刀身细长,刀柄极长,可用双手握持。公孙不平接过长刀,用手一弹,铮铮作响。公孙不平吩咐手下解开白天羽椅上机关,对白天羽道:“小子,你若能胜我,你们可自行离去。你若胜不得我,那只能委屈你们在此多待几天了。”
白天羽束缚得脱,立刻生龙活虎,如猛虎下山,蛟龙归海。公孙不平持刀平举,说道:“小子,你也用刀,老夫也用刀,今日我就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白天羽不听还罢,一听公孙不平提及自己爹娘,心内悲愤大作,悲的是娘的惨死,愤的是生父白小楼的赶尽杀绝。
白天羽再不言语,大喝一声,持刀冲向公孙不平。公孙不平精浸刀术四十余载,在刀术上早已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一见白天羽出刀之势,知道白天羽刀法偏于狠辣卓绝一路。公孙不平持刀守定门户,待白天羽冲到跟前,侧身让过白天羽刀锋。白天羽刀锋从公孙不平身旁劈过,公孙不平待白天羽刀势用完,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翻转刀柄磕向白天羽持刀右手。白天羽右手吃痛,灭绝十字刀脱出而出。
公孙不平刀柄再翻转,刀锋已逼到白天羽脖颈之上,白天羽立时不动。花白凤担心表哥安危,惊叫道:“表哥!”白天羽虽一招被公孙不平击败,心内却还是不服,只懊悔自己大意了。公孙不平看出白天羽不服,笑道:“怎么样小子?”白天羽不做声,只是昂首不语。
公孙不平又道:“不服气,你可拿刀再战!”白天羽不言语,公孙不平把长刀拿开,退后两丈。白天羽见此情形,捡起自己的灭绝十字刀,奋力再战。两人又过十余招,公孙不平又一次把白天羽长刀击落。
白天羽还是不服,公孙不平叫他拿刀再战。如是四次,白天羽又一次被公孙不平击落长刀,公孙不平叫他再去拿刀。白天羽站在原地,沉沉道:“白某技不如人,今日任由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公孙不平道:“你的刀法很好,天赋也高,可惜未遇名师指点,你年岁尚浅,功力也不到。假以时日,你的刀法必超老夫,可惜……怎么处置你,还是得堂主定夺。”
公孙不平收刀回身坐下,马行天对公孙不平道:“有劳大哥出手!”公孙不平点头示意。
马行天吩咐把白天羽及飞花堂众人暂且关至后堂,自己与“一柱三天王”把酒言欢。薛震天和薛斌虽心有疑虑,却也只得暂且观望,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