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挤压了工作,空出来休假的时间,就是为了过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薛明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已经拒绝你多少次了?你的床伴游戏我不想再奉陪了,究竟有哪句话你还没听懂,需不需要我多讲几次?”
蔚青书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抬起头看他:“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分手!那只是你在自说自话!”
“分手?”薛明暄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没忍住嗤笑出声,“床伴这种关系,说玩就玩玩,说散就散了,用得上分手这么严重的词吗?”
“既然不是分手,那我重新追求你也不行吗?”蔚青书被对方犀利的措辞刺得瑟缩了一下,但仍是梗着脖子,不愿意让薛明暄看到自己软弱的姿态。
薛明暄定定地与他对视。如蔚青书预料中的一样,现在的薛明暄已经不会为他的任何说辞所动摇,即便蔚青书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对方的脸色却丝毫不改,眼神不起半点波澜。
“既然你想追回我,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刚才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又要拔腿就逃?”薛明暄咄咄逼人地发问。
“不,我只是……”蔚青书怔了怔,又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懦弱,即便蔚青书在大众面前表现得多么高傲,但当年那个自卑而患得患失的男孩仍藏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未曾离开,“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是啊,你永远都不会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是个不愿意面对坏结果的人。但这个世界,不可能只顺着你的心意来运作。”
薛明暄说,他退开两步,似乎失去了和蔚青书交流的耐性。蔚青书以为他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袖,手指的力气有些失控,整洁的白衬衫被他抓出了道道皱褶。
“你放开手,我还要去上班,没时间跟你纠缠。”薛明暄皱眉。
“薛明暄,你一定要这么决绝吗?真的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蔚青书没敢放手。他怕自己的手一松开,薛明暄立即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自己这几个月来做过许多次的梦境一般,他无数次想抓住那个跟其他粉丝一起走远的人,可那个人像是一块冰,又像是一团雾,冷绝且虚无,飘忽着就从他的指间流走了。
“你之前在电话里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现在我知道了。”蔚青书的喉咙发涩,“以前我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对。我妒忌你的人气,妒忌你的才华,妒忌那么多人喜欢你、欣赏你,所以一心想独占你,不让更多的人看到你……是我一直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处于极度不平等的地位上。”
婚姻和感情讲究门当户对,祖宗流传下来的这四个字之所以经久不衰,正因为它就是每个时代都适用的法则,“门当户对”不仅指代双方家庭条件,背景收入,还包括了彼此的社会地位,以及三观形态和相处模式等等。
两个家庭条件,甚至乎三观都有天差地别的人,或许会因为好奇或是一时的巴多安分泌过度而走在一起,就跟蔚青书的父母一样。但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了,激素的作用消退,各种原本被感情的掩饰下刻意忽略的问题就会暴露无遗,以致于看似相爱的两人日渐相看两相厌,甚至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