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凡的清晨，但并不平凡的氛围，两人沉默地对坐用餐，只能听到餐叉与碗碟磕碰的声音。蔚青书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然后准备出门，他先是给助理和保镖打了电话，约好他们来接自己的时间和地点，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翻找用于伪装的衣服。裤子和保暖内衣穿了好几层，生生把消瘦的身材挤得臃肿，最后艰难地给自己套上大衣，拉链还卡在里头的毛衣上，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扯下来。

薛明暄一边抿着牛奶，一边冷眼看蔚青书在那头忙碌，却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他觉得有股气堵在胸口里，堵得实在太久了，再不发泄出来的话，可能要把他的心脏憋到爆炸。

于是他开口道：“我觉得你该注意的点不对。”

蔚青书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意思？”

“比起现在注意伪装和躲避狗仔视线，当初就应该更注意不被拍到。”薛明暄冷冷地说，“你也在圈子里混这么多年了，谈恋爱不是不允许，但身为一个偶像明星，什么行为容易刺激到粉丝，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刚有传闻的时候不知道避嫌，反而带绯闻对象去演唱会，是你做得太不谨慎。”

蔚青书彻底停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直勾勾地对上了薛明暄的目光。

“薛明暄，你说这番话，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你指什么？”

“你是担心我工作受影响，粉丝受刺激，所以好心给我一个提醒；还是单纯出于你私人的嫉妒心，才会说出这番话？”蔚青书的眼中似乎带着讽刺，“妒忌能跟我一起出现在镜头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薛明暄一下子哑口无言。他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了牛奶杯，指尖用力得泛白。

也许是蔚青书的话语正中要害，也许是他投过来的眼神太过波澜不惊，里头透露出的冷漠和不在意，反而像针一样狠狠刺痛了薛明暄。多年来的隐忍、谦让与沉默像是岩浆充斥着他的胸臆，它们沉寂，但时刻涌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