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青书说的马上,真的就是立即执行的意思。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风风火火,说一不二,他似乎先前就与宇文敬商量过,过了三天,宇文敬就拉了大包小包抵达薛明暄家里。
知名经纪人被当做助理使唤,宇文敬显然不太乐意,但由于只有他知道自家艺人那点见不得人的事,也没法借手他人。他的小吉普后面堆满了蔚青书的衣服,还附带小衣柜,爱用的吉他和键盘更是不能少,薛明暄常年空缺的客房很快就被堆得满满当当。
薛明暄看着宇文敬忙出忙入,原本空空荡荡的私人领域一点点被他人的东西填满。蔚青书在房间里试用着自己的吉他,叮叮咚咚的流畅乐声,竟让薛明暄莫名产生一种“家”的错觉。
“敬哥,我来帮你吧。”
宇文敬正把沉重的键盘往屋里扛,薛明暄连忙上去搭了把手,两人合力把它搬到客厅的一角放下。宇文敬擦了把汗,满脸歉疚地对薛明暄说:“抱歉啊,这段时间就要多打扰你了。”
薛明暄摆手:“不打扰,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青书最近工作忙,作息时间不定,你按自己原来的习惯来,该睡睡该吃吃,放着他不用管。”宇文敬说,“而且他没事喜欢呆在家里创作,没灵感的时候还会发火,你别搭理他就好了。”
薛明暄点头。蔚青书卡壳时的脾气他见识过,早就能够得心应手地应付,但他也知道,宇文敬真正想要叮嘱的,并不是这些琐碎的小事:“敬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你直说就好。”
这个男人还是一贯的细心和敏锐。宇文敬叹了口气说:“其实最重要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的。毕竟蔚青书身份特殊,外面也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两个男人虽然好解释,但也免不了有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我明白的,敬哥。”
“其实我并不赞同青书搬来你这边,但他也暂时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宇文敬拍了拍薛明暄的肩膀,“我会尽快给他安排新的住所,万一……万一你这个地方暴露了,你尽管跟我说,我也会负责任。”
薛明暄无声地点头。宇文敬知道薛明暄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从来不会想着贪图什么,行事也低调,对于经纪人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而薛明暄真正想要的东西,蔚青书也给不起。
蔚青书不知何时从客房里走了出来,正冷眼看着两人。
“在背后讲我坏话?”
“哪敢哦,我的祖宗。”宇文敬送他一记白眼,抱起了装衣服的纸箱,“是你在搬家,结果全程都是我动手,上哪再找来这么难伺候的爷?”
“我说请搬家公司,你自己不让。”
蔚青书从客厅里顺手提了自己的笔记本,往房间里去,宇文敬也跟在他后面钻了进屋,还勾起脚把房门顺便带上,将薛明暄隔绝在了外面。
“你也挺有脸说,搬到哪不好,非要来明暄这,我敢请别人帮忙吗?”
蔚青书不说话,默默地拽自己的手提出来放到桌上。他又陷入了拒绝交流的状态,宇文敬对此只能摇头。
“话说回来,你搬到明暄这边来,那位是打算怎么办?也不怕查岗?”
“哪一位?”蔚青书反问。
“有长进了,居然会跟我装傻。算了,反正我本来也管不了你的私事,你自己看着办。”宇文敬耸肩,把蔚青书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挂到衣柜里,“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再柔软的人,也经不起你一下一下地戳。”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蔚青书说。他刷地拉开了窗帘,阳光汹涌而入,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秋天快要过去了。”他喃喃着说道。